当时他听了朋友解释,觉得这句诗浪漫又洒脱,在听朋友说这是诗人追忆亡妻的诗,又觉得诗意一下子多出了浓浓的思念,一下子就记住了。
他喜欢这句诗,不是因为他有亡妻,而是因为他明白那种心情,他单身这么多年,一半是因为醉心研究,一半是因为他心里挂念着一个人。
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池非迟‘懒回顾’,是因为‘花丛’中没有自己想看到的人,也知道不可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个人。
“随便引用一下而已,”池非迟轻声回道,“博士,你别太较真了,我不想修道,也不想做什么清心寡欲的人。”
那或许是他个人的想法,但体验过情绪被压制、难有剧烈情绪波动的生活,他感觉清心寡欲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自己与他人之间似乎竖起了无形的屏障,别人身上散发出的快乐因子可以传递给他人,却在到了他身旁时就被屏障隔离在外……这种体验就已经不怎么美好了。
要是到了清心寡欲的地步,他或许不会再思考这种体验好不好受,但真到了那一步,人好像也算不上生活在世界上了,只能算是‘存在’。
即便永恒,也不过是世界的装饰品、某些规则的工具人。
“那就好,”阿笠博士神色感慨地提醒道,“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要抓住机会,有时候时间前进脚步快得惊人,不知不觉,大半辈子就过去了。”
“抱歉,博士,”池非迟轻声道,“你其他的话,我认同,但我没觉得这个世界的时间过得很快。”
阿笠博士抒发身为过来人的感触,“唉,那是因为你还年轻啊……”
台下,两个人低声聊着题外话。
台上,第二位登台的和风小姐已经展示完毕,动身往回走。
“三号选手,所展示的婚纱主题是莲花,”主持人拿着话筒说话,“这将是一朵璀璨夺目的莲花……”
不用主持人多介绍,在寿华莲穿着白色婚纱、由男伴牵着从后台走上舞台时,会场里不少人的眼睛已经黏了上去。
白色婚纱裙摆蓬松,布料垂顺,自腰间开始分叉,片片垂落,层叠间缀着透明水晶与水晶长链,与寿华莲白皙的肌肤、深邃动人的双眼交相辉映,人与裙装无比契合,显得璀璨而高贵。
后台出口,越水七槻和换好婚纱礼服化了妆的毛利兰、铃木园子凑在一起看舞台。
铃木园子看着寿华莲一步步走上前的背影,也不得不认同寿华莲的美丽,“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她真的很漂亮啊。”
越水七槻观察着寿华莲和男伴的姿态,“不仅是漂亮,刚才二号的男伴就像侍奉女主人的随从,但她的男伴却像一个为女王引路的骑士。”
“的确……”毛利兰看着那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的背影,点头赞同,“她的男伴很自豪,跟二号的男伴相比,显得自己多出几分矜傲,更加有气度,又没能抢了华莲小姐的风头,反而衬得她像一位高贵的女王,华莲小姐的气场真的很不简单,居然能够对男伴产生影响,一下子就跟前面的两个人拉开差距了。”
“看会场里那些男人的眼神,好像也乐意为她付出生命一样,如果知道她的真面目,那些男人肯定会大吃一惊的……”铃木园子想到寿美美跟她们提到寿华莲之前其实是故意打击两个参赛者的内情,视线扫过一张张痴迷怔神的脸,不由得怜悯起那些呆住的男人来,只是这么看过去,又在人群里发现了两个堪称‘泥石流’的代表,“喂喂,他们完全没看舞台嘛……”
舞台正前方中段的位置,阿笠博士侧头对池非迟笑眯眯地低声说话,池非迟垂首喝酒,随后头微微侧向阿笠博士那边,似乎也说了什么以做回应。
越水七槻之前在去搜寻池非迟的身影,本来还担心池非迟加入痴迷大军,但看到池非迟和阿笠博士压根不关注舞台后,又有些无语,帮池非迟找了借口,“他和博士可能是在谈恐吓信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