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剑!
这一剑不似先前,
它璀璨绚烂,
它耀眼夺目,
它在出现的那一刻,就让所有在场之人都无法直视!
这剑光实在让人难以直视!
甚至又给人一种错觉,
他们在这里面好像看到了各处的岁月影子!
所有人都在它出现的那一刹那之后,立马沉醉在其中,山上山下,天空地面,所有人都忽然感到身边的动静发生了些许的微妙!
但是这一剑又好像很快——
在陈平安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摊已经化作肉泥的面前,快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手法!
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剑!
但是那剑光之后,却只有一人立在那里。
白衣剑客。
事实上,
就在面前的两个当事人眼中,
那一剑横跨万年!
因为在陈平安出剑的那一刹那,
猿真页的心神就落入了一处小千世界当中!
此处陆离光怪,鱼在天上飞的,鸟在水里游的,甚至还有海水倒灌于天际的,云海在地面漂浮的,老树栽在空中的……
所有的所有,都透露着此处好似一座新开辟的小天地。
但,
无论猿真页想要找到什么,这里虽然各种都有,唯独不见刚才那个拔剑之人——陈平安!
他在哪儿?!
猿真页找不到他的气息!
“小畜生,弄个幻象就已经了不起了吗?到底是在哪家老杂毛身上学的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敢在你爷爷面前这般撒野?!”
猿真页越发暴躁的脾气早就忍不住了,此时干脆放开腔调,破口大骂。
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时不时地一拳轰碎整个天空,露出其后的深邃星空!
或者将面前的大地踩裂,看看那地表下虚无的罡风!
只是最开始的他是这样的毛躁,但慢慢的,他就没了力气。
因为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每次出拳之后,整个天地的世界壁垒好像就会越发地巩固一分!
等到他此时出完无数次拳头过后,这片小天地的壁垒已经彻底稳固下来!
就好像面前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可是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这是应该掉入了某处仙家的洞府之中,甚至可能是某个修士修炼的须弥芥子之中!
总之不会是什么面前陈平安那家伙修出来的法术神通!
猿真页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再次欺瞒了起来。
想到这里,猿真页忽然就想起那个被自己拘禁在地牢当中的徐长风。
那个小畜生也是如此,当年第一次进入小镇就是这般故弄玄虚,当年他就觉得那小畜生跟自己绝对会产生一次矛盾,甚至可能是生死大敌,所以才有了后来在转龙台前准备对他动手的心思。
不过面前这小杂种就不一样了,他每当想到这个小杂种,他就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他猿真页对这陈平安的观感,用直接的话术而言,那就是那种没有丝毫源头的愤恨乃至于无脑的怒火!
他现在就是只想把面前这小子撕碎,没有任何的原因因为他就是看到这小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小子就该死!
真的是该死啊!该死啊!该死啊!
如果当时在洞天里面将这小子打杀了纵然是受了责罚,什么错失或者是什么资源让步,这些能让他如何呢?
他一定可以在那之前杀了这个小杂种!
还有牢房里的那个小畜生!
这样至少正阳山还会有活路!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就是这小子成了正阳山的心腹大患!
他竟然敢带人前来踢山,践踏祖师堂!
甚至直接公然劈断正阳山山脉,这小子居心何在?
不,不,为什么我要想到那个小畜生?!
猿真页忽然回过神,他明明只是想着陈平安,为什么又在疯狂地想着徐长风?
这不对劲!
这是他在故意扰乱自己的心神!
“我的心思在你身上,但也不在你的身上。”
陈平安的嗓音忽然回响在这片小千世界当中,他就好像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一样,他无处不在,他好像是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任何东西都可能是他的化身,他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老人。
“你、你、不,你绝对不会是那个泥腿子,你,你究竟是谁?”
猿真页仰天长啸,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因为这样的手段他闻所未闻!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觉得这个小子指定是被哪个绝世大妖夺舍!
那个骊珠洞天的泥腿子,一定是死了!
不然不可能成长的这么快!
他家少主可是不世出的良才,怎么能够还不如这小子呢?
甚至远不止一丁半点,偌大的差距摆在面前,他怎能接受?!
不,不,差一点也接受不了!
他在心里面这么告诉着自己,面前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