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听着清贵有前途,实际上到现在为止他挂上的是贤人称号,近些年又有人帮着自己走动,估摸着那君子的名头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了。

只是不论说是修为,还是所辖地界,乃至权柄来说,对于这位身后的夜游山君,名动四方的北岳山神来说,实在有些不起眼。

更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是恶了那位的交情,恐怕自己谋划一事也就会出现些不少波澜,最起码那位出身自文庙文圣一脉的落魄山主,恐怕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张老夫子思来想去,觉着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该好好地与这位交谈一二,看看到底是何要紧事,居然会派这位过来。

“也无其它事情。”祭祀女官看着面前都老夫子这么上道,实际上也有些诧异,要知道文庙的这些先生,在外头的传闻,大多都是刚正不阿,对事对人,都是态度上有着极大的强硬之处。

她来此处,都已经打着被这位老夫子三拒三辞到打算了,没成想这位老夫子居然这么坦诚。

想到这里,她马上莞尔一笑,仪态大方,不失北岳礼官之职,“其实就是想要托您照顾一个后生。”

“哦?却不知道是哪位神通广大的大人,竟然将此事交给你来办了。”张老夫子以为她说的是观湖书院里头的某个家族的不肖子,送来书院不过是镀金,要想再转转仕途,让自己写的手书上面,尽数弄些好话之类,思量片刻后,又捋了捋胡须,啧啧道,“此事张某人不能立即答应下来,毕竟是得看看哪家的哪位子弟了。”

这话实际上就是明面上的婉拒了,要是知道分寸的,多半就适可而止,只是这位女官被那位山君耳提面命,自然不敢懈怠半分,盈盈一笑后,起身给这位夫子倒了盏茶水,继续开口道:“那此事就掠过,咱们再聊聊那个名额的事情……”

“嗯?”

听到她这话,张乾明顿时露出不悦之色,虽然自己是先生,但莫非这位北岳山神也要做那凡俗之辈的以物易物之事?

一个书院的名额,就这么珍贵?

非得让这位都掺和进来?

要知道那魏大山君真要觉得有所意动,可以直接修书一封,让人带着那封书信上观湖书院,到时候莫说什么得个小小的士子名头,就是和自己身份相等的贤人名头,估摸着文庙那边也能酌情考虑上一二。

“抱歉,这件事情,当真不成,张某人已经将那名额给了学生,若是山君那边不好交代,可以尽管使些手段。”张乾明直接拒绝,甚至已经拿在手中的茶盏也直接啪地一声放在桌上。

这位已经在书院里头被人称作严厉最甚的夫子,此时面色上终于显露出在书院里的治学态度,“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这等事情,莫要再试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