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作的女子如何配与宁妃娘娘往来,娘娘应知兰香鲍臭之理,莫要叫她这样的人将您带坏了啊!”钱贵嫔重重叩首,浑身都因为她方才的那一通激辩而颤抖不已。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名深明大义的谏臣,敢在所有人都对谢珝真的出身与言行语焉不详地糊弄时,勇敢地跳出来戳穿她丑恶的真面目。
想必等今日自己的大无畏之举传到陛下耳中,陛下也定能迷途知返,不再迷恋谢氏这放浪妇人,就会……也晓得自己的好了。
钱贵嫔又是激动,又是自得,还带着几分娇羞地想着。
“本宫不晓得谢美人香不香,但钱仙蕙你这张嘴倒确确实实是臭不可闻!”
谢珝真注意到宁妃的手越来越重,甚至捏得自己有点儿疼了,但这只手上的温度却是在慢慢地流失着,逐渐变得冰凉,开始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
“宁妃娘娘?”钱贵嫔一脸迷惑地抬头。
谢珝真眼珠一转,反将宁妃微凉的手掌握在自己手心,也不曾对钱贵嫔行礼,而是直接开了口:“皇后娘娘,既然钱贵嫔将妾说得如此不堪,那妾多少也是要为自己辩驳几句的。”
“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钱贵嫔不理解谢珝真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羞愧,她下意识向皇后看去,期望皇后能认同自己的理论,最好也能斥责谢美人几句不守规矩就更好了。
然而她只看见皇后带着责备的冰冷眼神……不应该啊,像谢氏这样不本分的浪荡女子,难道大家不都该看不起她,厌恶她的么?
“钱贵嫔,我和周庭的和离案子是上过公堂,叫京都府的大人公开审理了的,既然贵嫔对我身世如数家珍,那想必对这桩案子的案情也不陌生吧?”谢珝真依旧握着宁妃的手,腰背挺得笔直。
她环视四周表情不一的众人:“周庭与外室恩爱,一家和睦,却又因为我家世低微,更好拿捏而骗婚于我,后更是为了将那向氏扶正,不惜在他亲自求取的妻子饮食中下毒,被我识破他的伎俩后,他依旧不知悔改,反而设计将我引到京河小船上,要将我溺死河中。”
“若非我侥幸遇上陛下施以援手,只怕早成了河中冤魂,钱贵嫔,扪心自问,倘若是你在我的位置,被枕边人踩到泥地里欺凌不说,还三番两次设下毒计谋害性命,你是会乖乖就死,给他的外室腾位置,还是拆了他虚情假意的皮,从此义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