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出墙偷人算什么?
顶着满身的骂名大闹公堂又算什么?
她连皇帝,天下的至尊都算计了,只为求得一条活路。
而许小仪所面对的困境,从某一方面来说,其实是与谢珝真曾经面对的那些相似的。
所以,谢珝真知道,在这种至暗的时刻,倘使有人对着落在泥沼里的她主动伸出了援助之手,那被救之人心中会生出何等浓烈且坚不可摧的感激。
皇帝以为他是谢珝真的救主,而谢珝真如今要做他另一个女人的救主了。
且这份相救之恩的存在,会坚固扎实得多。
“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许小仪也不是蠢笨之人,她会明白如何选择,才是对自己更好的。”谢珝真用沉着的语气缓缓说道,“或许在大部分人眼中,侯府的富贵,生父的看重,已经足以弥补她们曾经遭受的一切。”
“没有侯府,她就只是寻常的民女出身,不,或许连寻常民女都比不上,她没有父亲,没有宗族,只有一个老迈无力的母亲。”
“可换个角度来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优势呢?”
“她对陛下是完全无害的,荆郡侯府这种老牌勋贵早已腐朽,是陛下需要清除的对象之一,就算它不因今日之事落败,来日也必会倒在其他事情上,这样的娘家......有还不如没有。”
“及早丢了,反而清净,而且她的倔强,她的决绝,更是会让陛下另眼相待。”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是陛下的嫔妃,更是陛下在内廷的臣子......我们都必须毫无保留地为陛下效忠,陛下才会更愿意宠信我等......”
起码表面上要表现得对皇帝忠贞无二,那些个盼着他早点驾崩好养几个美少年消遣的小心思,最好还是别叫他晓得。
谢珝真唇角的弧度略微带着些嘲讽:“咱们这位陛下可向来都不喜欢太过于乖顺的美人。”
“可那样一来,岂不是分了娘子的宠?”夏至满脸的忧虑,“而且若是许小仪将来变了心,背叛娘子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