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制成的梅花花瓣上沾满了皇帝的血。
谢珝真自然是没错过他望向自己时那个若有所思的眼神——只是不管皇帝对此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反应,谢珝真都不在意,哪怕他因此对自己生了恼怒,从此忌惮厌恶起来。
那也不要紧。
大不了冒着被时光裂缝吞噬的风险读一次档,反正呀,能瞧见皇帝如此狼狈的样子,再怎么也值了!
一声声“救驾”里夹杂着刘淑仪微弱的啜泣声。
慌乱的宫人们押人的押人,请御医的请御医,还有去取热水的,给皇帝拿干净衣服的......场面乱乱哄哄。
谢珝真也跟着换上满脸担忧惊惧的表情,正想上前去瞧清楚皇帝的反应,皇帝却已经挥退了要为他暂时做个伤口处理的宦官,自己稍作思忖后,便直接将入体的长簪给拔了出来。
鲜血飞溅,他的整条左臂淋漓着血水,把六神无主的宦官给吓了一跳:“陛陛陛陛下......”
怎么能随着自己的心意胡乱把凶器给拔出来呢?
万一扎穿了血管,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皇帝自是没心思去搭理这宦官的——他不是没与人厮杀过,也曾受过类似的伤,更自学过些许医术,又很能忍痛,这伤口扎在自个儿身上,哪怕隔着衣服和血污看不清楚,他也能判断出簪子的尖尖只是扎穿了肌肉,瞧着可怖,实则不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