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妃摆摆手:“贤妃姐姐与我素来是交好的,也照顾我许多......”说着说着,她就哽住了,鼻尖酸涩起来,再也说不出话,于是只能摇摇头,示意邓青绥自个儿过去。
邓青绥自是守礼告退,到了两个妹妹站立着的那个角落。
见她一过来,邓青岚便按捺不住地发问:“陛下遇刺了?刘淑仪是谁,陛下他可无碍?!”
邓青绥甩开她伸过来拉扯自己的手:“陛下无碍,五丫头,这儿是宫中,不是府里,你好歹庄重些!”
“我担心陛下安危,又有什么错?”邓青岚最讨厌邓青绥学着长辈的样子,对自己一口一个五丫头。
她翻了个白眼,却又听见邓青衿小声开口道:“......四姐姐说得对,五姐姐,您本来就因为今儿穿来的这身招了李妃娘娘的眼了,还是多、多关心关心长姐吧,可别再叫外人看咱们笑话了。”
对几个姐妹之间表面平等实则高低落差极大的待遇,常年下来,邓青衿也是有怨气的,只是她年岁最小,功课不用被压制也比不上两个姐姐,相貌么,与邓青绥只在伯仲,于是也就没有邓青岚那种是不是反骨闹腾一下的底气。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姐妹几个小小争执了几句,最后以邓青绥略带烦躁的甩手出门告终。
“咳咳......”被门外的冷风一灌,邓青绥忍不住咳嗽起来,脑袋也隐隐作痛。
她迅速往前走了几步,问了一个路过的宫人可否引自己去恭房,那宫人便恭敬地为邓青绥引起了路,这一路上宫人们往来不断,每一个都是行色匆匆,让邓青绥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她到了恭房,谢过那宫人之后,便独自入内去,却不是要出恭,而是用帕子狠狠地擦了一把脸。
恭房里很干净,还飘着淡淡的香味,靠墙那侧引了活水过来,清澈干净的冷水在雕刻成莲花模样的石盆中缓缓流淌,石盆底部还放了几根翠绿的水草,和一金一红两条小小的鲤鱼。
邓青绥用石盆里的水打湿了帕子,再贴到额头上,试图用这种法子镇住隐隐作痛的地方。
她是不愿意入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