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安国侯府,从没把曾素秋当成正经主子看待的,安国侯这个姨夫,只会在年节时把曾素秋提出来问上一两句而已,其他时候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失母的姨侄女,又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重视起来?
也不是曾素秋妄自菲薄,只是她明白自己的确没有那个让对方重视的份量,在行动之前,就以此为基础,为付轻素设想过许多自己可能遭受到的冷遇了。
只是付轻素的生活环境到底是与曾素秋不同,对这个时代权贵人家之间的交际并不熟识,乍然一听自己和曾素秋得了那么多金银,只是下意识地欣喜,而在君悦心张口戳穿安国侯此举背后的潜台词之后,付轻素才猛地又反应过来。
“放心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永嘉侯府还不至于把着这么点东西不放手。”因为付轻素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太过有意思了,君悦心越看越觉得好玩,只可惜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京城,没法继续观察这个有意思的人了。
付轻素在短暂的愕然之后醒过神来,连忙摇摇头道:“我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个,君大人,我就是想问问,若是想要对一个已经离世很久的人开棺验尸,我得做些什么准备才好?”
“哦?”君悦心脑中迅速划过曾家的情报,心下了然,道,“若是你想开令堂的棺椁,只怕不太容易,惊扰先灵本就不妥,何况你开棺......是为了能找出证据状告曾郎中吧?”
付轻素点点头。
“以子告父,不管父亲有没有罪,也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是不孝之罪。”
“为了我母亲也不行吗?”付轻素有些激动地问道。
君悦心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柔软了些:“若是为了父母中的一方,状告另一方,自然是能法外容情的,但只会减轻对你的处罚,并不会消弭你身上的罪名,更何况你是姓曾的,若是你父亲休妻,那你就更加不占理了。”
“怎么会如此荒谬,就算那老东西休妻,我母亲也还是我母亲啊!”付轻素觉得这个时代的一些观念实在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