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侯因这一次实际上是用军功换来女儿的世子位,便不在其列,皇帝又顺嘴夸了他几句再赐下一副自己的御笔亲书之后,便令礼官将等候在大殿外的诸位将士传入了殿内。
这群人有男有女,都是出征各营挑选出来的代表。
谢珝真看见君悦心一身红衣,上缚银甲,大大咧咧地站在最前头,谁用带着敌意的目光打量她,她便也盯着那人直笑,只是这笑容不大友好且充满挑衅,若再叼上一根草的话,就与街头寻衅打架的街溜子一个模样了。
跟在她身后的,是几个女子。
有的和她一样红衣银甲,有的却穿着山民的服饰,色彩鲜艳绣着古朴的鸟类图文,紧紧跟在君悦心身后的那个女子还把手臂和一小截劲瘦的腰露了出来,戴上一圈轻巧的银饰,坠着数颗滚圆的小铃铛。
她露出来那截腰上,右下的位置是一道尖刀留下的疤痕,完全迥异与中原女子的打扮,当场便让朝上的大臣们别开了眼,而朱雀音却恍若未觉,她此时双唇正微微张开,充满惊奇地把这富丽堂皇远超出她一切想象的大殿打量了一遍,最后却是落在了坐在最上头那对夫妻的身上。
只一顿。
便又突然想起来入宫前被教导过的规矩,连忙挪开了视线。
其余山民和士兵的反应也没能好到哪里去——许多人在入伍之前,是从没想过竟然有一天自己也能到这站满了达官贵人的殿堂上来,直面皇帝皇后的。
众人有些僵硬地行完礼后,又由礼官一个一个唱名,每念到一人,便由那人上前领受官职。
君悦心排在头一个,谢珝真看着她,却莫名想起自己最开始入宫那日,也是这样去拜见皇后娘娘.....时移世易,如今王令徽携陆应归游历四海,上次来信时据说已经到了沿海的县里,那儿的风俗也算开放,她们打算停留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办个女学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