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乐长公主府。
“驸马还在和本宫置气么?”荣乐长公主指尖捻着一颗表皮暗红,裂口处溢出饱满而洁白莹润果肉的荔枝,却未有荔枝的香气飘出,更未叫粘稠的汁水沾染长公主葱削的指尖,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颗工匠使了巧思雕刻出来的石质玩器。
“驸马她......”
经由前头合意楼里那一闹,如今公主府里有些地位的仆从都已经晓得了她们的驸马其实是个女子。
来汇报情况的婢女面色有些为难:“驸马她依旧不许咱们伺候,奴婢没法子,只能留了姐妹在屋子外头,注意里头的动静。”
“只要事态没有恶化就好。”荣乐长公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啊,就是太过于看重家人了......”
哪里是看重家人,荣乐长公主那女扮男装的驸马秦汝婴,就算从前对失而复得的亲人万般珍惜,但她被所谓的父母兄长坑了这么大一回之后,便是再多的亲情也消散尽了。
之所以能一直忍耐着,其实是荣乐长公主早摸清楚了苏家这桩案子的背后藏着的隐秘,用秦汝婴幼时曾帮助过她的那些比丘尼和村民威胁她继续扮演自己的驸马而已。
然而这一切除去长公主和这府中的长史之外并无外人知晓,因此这个被分派去照顾驸马的婢女也很是想不明白——那苏家人只顾着撇清楚自己的关系,恨不能从没有过驸马这个女儿,怎么驸马偏生就一条心挂死在他们身上了呢?
咱们长公主殿下多好啊,收留了那么多走投无路的孤苦女子不说,还会让府中长辈教导她们可以谋生的一技之长......这样好的人,就算两个都是女子又如何呢?
婢女这般想着,言行间便也忍不住带出来了些许。
荣乐长公主见状愈发欢乐起来,又觉得这个驸马可以不用着急着换新了......其实她看谢皇后的表弟挺不错的,长得好看,年纪也是最可口的时候,只可惜......
“殿下,申国公府来人拜访。”兰长史上前请示。
荣乐长公主挑挑眉:“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想起我来了?”
她摆摆手示意她们把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