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皇帝看见夏至对着谢珝真耳语几句之后,后者脸上便生出一股隐隐的愤怒,于是带着好奇地问了句。
谢珝真也不瞒他:“方才有个宫女,做事不太稳当,差点儿把一碗汤泼到冠英身上去。”
“哦?”皇帝挑眉,“献俘之宴,怎么会叫这么粗笨的宫女到前头侍候?”
“这就得问问陛下的重华宫总管了,那宫女分明是重华宫人,怎么偏生就出现在宴席之上,还直直冲着冠英去了。”
重华宫乃是皇嗣们的居所,大盛的皇嗣,只要不是意外情况,大多都要在十岁上下就搬进重华宫中居住的。
闻言,皇帝也明白了:“李宗,去把重华宫总管叫过来,你仔细盘问。”
“是。”御前总管李宗擦着冷汗走了。
而皇帝一扭头:“到底是年轻人冲动了些,以为只要这样就能......”
“臣妾倒是不觉得这只是年轻冲动。”谢珝真自己倒了一杯酒,“陛下,臣妾入宫之前,曾有幸从其他夫人处听到过一则趣闻,说的是某家的小姐在宴席上污了衣衫,便到待客处侧边的屋子里更衣,哪晓得那屋中竟然藏着一个男人,宽衣解带到一半了突然蹿出来......又恰恰好呀,一群夫人小姐也到那屋中休息,您猜,那位小姐后来如何了?”
她的“故事”让皇帝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过往:“想来是不得不嫁给那男子了。”
谢珝真摇摇头:“不,那位小姐用簪子扎穿了那男子的眼睛,又当着众人的面扑在将主位夫人引来的另一个小姐身上,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拖进了池塘里,二人双双毙命水下。”
皇帝一愣:“......是朕狭隘了,想来显明已经叫夏至等人去搜查这大殿周边宫室?”
谢珝真点头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要用这手段,但为防万一,还是细细检查一遍才好,至于那下手之人——便交给陛下您去查了。”
看她一脸愠怒,略带烦躁的模样,皇帝心里头虚得很:“孩子大了不由爹啊,先帝的心痛,此刻朕也能体会几分了。”
说着是心痛,脸上却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