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何老将军的小女儿死了,京兆府公文上记的,是畏罪自尽,昨儿何老将军不但上了告罪的折子,还称他自己沉疴已久,实在是难以继续担任朝中职责,欲向陛下乞骸骨。”谢珝真今日约了君悦心入宫来,为了说说这何家的事情。
君悦心脸上依旧挂着有些不羁的笑,闻言挑挑眉毛:“不愧为沙场老将,终究还是给自己寻了个妥当的机会脱身,只是我也的确没能想到,他女儿平日里瞧着就挺emmmm......挺拎不清的,但到了这关头上,竟然能有如此决断。”
何桑柔烧死了那么多人,固然已经是死罪难逃了,但她能一改往日旁人对她印象地,不是再一次哭着回家找亲爹给自己撑腰,帮自己周转,反而那么干脆利落地死了......再加上这二人在事发之前,就把断绝父女关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此刻就算是有什么人有心要把何桑柔的所作所为牵连到何府上,也很困难了。
而且......君悦心原本打算的是,用这对夫妻恶意算计林翘一事,来从何桑柔入手,把何老将军给扯进来,叫他受了打压,狼狈退场的,如今却是不成了。
“从你自西南回来,我便想问问你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谢珝真偏头看看好友的脸色,淡淡问上了一句。
君悦心耸耸肩:“的确是有些发现,你也知道的,关于我爹的事情,他那时受了点儿伤 ,所用的伤药却出了问题,才会......我爹身边有亲卫,服用的汤药,外敷的伤药都是外人很难插得了手的,何老将军,怎么说呢。”
她们一前一后,相隔不到半步地在寿宁宫的游廊底下走着,君悦心摸着下巴停了脚步,而谢珝真也转过了身来看着她:“何老将军入山打猎时马匹受惊,他自己又被一条毒蛇咬了......是刚好遇上你父亲才捡回性命。”
“但我父亲一开始的确也只是个大字不识,连父母亲族都没有的泥腿子,是何老将军收了他为徒,又举荐他入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君悦心微微眯起双眼,“那一战发生时,何老将军还是先帝最为信重的统帅。”
“但......你的父亲娶了你的母亲。”
君悦心的母亲叶夫人,宗室女所出的,由太后下旨赐封的乡君。
其母康乐郡主,更是曾经被放在太后宫中照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