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垣一个前蹿就拉住了谢意:“我的好哥哥诶,合意楼是什么地方,不就是个听书看戏吃饭的酒楼么,妹妹我难得出宫一趟,正该是你展现好兄长风度的好时机啊,请我吃饭!”
谢意屈指在陆微垣额头轻轻敲了敲:“怕不只是吃饭罢,多少还得叫上几个唱戏的,杂耍的,歌舞小曲儿也点上一轮,哦,还都得是好看的,会体贴人的才行。”
“知我者,昙奴哥哥也。”陆微垣被戳破小心思,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或者难堪的,反而打蛇随棍上,“看起来哥哥你对合意楼也不是很陌生嘛,那你愿不愿意带着你可怜的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妹妹去见识见识,体会一番民间风情呢?”
“我出来之前娘可是特意吩咐过,要我多多调查体会民心民情呢!”
“......若是娘亲晓得了你去体会的是这么个民心民情,那——有些人只怕下次是出不来了。”谢意与妹妹对视一眼,道,“不过,娘亲的确有吩咐过,今儿就让你尽心地玩儿。”
谢珝真的确是这么吩咐了的。
谢意也很清楚,自己的母亲并不很介意自家兄妹两个在男色或者女色上是不是过于,看得开了一些,或者说,完全相反的,她是很不愿意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受情感所累的。
因此,在谢意也差不多十五六岁的时候,便开始专门派了人来,让谢意学习一些男男女女之间常见的感情拉扯手段、话术等等,只是实践是不会让他去实践的,而谢意自己,因为早慧,且见识过自己亲生父亲那一家子的卑劣之后,对诸如此等的情爱之事便天然存在着一份疏远和隔阂,甚至是充满了偏见。
同时又得益于皇帝的前心腹密探王成的私心教导,他很清楚京城中权贵圈子里某些用钱财,美色去腐蚀、或者拉拢人心的手段,对那些把持不住自己本心的人最后会落到个什么下场更是了如指掌——他身为谢珝真的儿子,自然也是谢皇后权力延伸而出的一部分,对于谢家党羽中的部分叛徒,谢意是亲手处置过的。
因此,谢意作为大盛朝野内外备受瞩目的永嘉侯,哪怕早早就过了贵族男子们说亲的年纪,也在成婚一事上全无动静,令无数盯紧了永嘉侯夫人这一位置的权贵们扼腕叹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