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心胸瞧着远不是我想像的那般,当初的事情,也的确是我部先侵袭劫掠了大盛边境,才会......”格根塔娜嘴里泛起一阵苦涩,不劫掠他国,她的部落和亲人很可能会饿死,但劫掠的后果,便是整个部族都被打残。
这一次,她与乌兰都一起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打破死寂:“若是能有个法子,叫咱们家常与其他部落争的那几片草场都成了大盛的土地就好了。”
乌兰心头一惊,攥着玉佩的手骤然握紧:“方才娘娘还告诉我,她与陛下今年有意出巡,或许会路过北疆,让咱们提前准备着......”
话音落下,格根塔娜双眼亮起:“原来娘娘她......这下可好!咱们赶快回去,父王那儿最好也快些准备起来,今年就算杀牛宰羊,不随风随水迁徙了,也要守好那片草场,将之献给娘娘!”
她突然明白谢珝真的帮助并不是没来由,但这样丝毫不带逼迫,而是温柔的施恩并将选择权交付自己的做法,让格根塔娜忍不住心悦诚服。
这一瞬间她甚至都想自请出宫,亲手为皇后养出最好的战马去了。
“也好显示咱们归化的诚意!”
西南的山民都能归化,头人做了县令,没道理北边的游牧民不能!
哪怕为此要放弃祖宗传承下来的生存法则,也得扒在大盛的战船上!
日头西斜。
寿宁宫里的谢珝真终于处理完这一整天的各种事务,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对陪侍一旁的女官们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先下去用膳休息吧。”
待女官们都离开,又带着些无奈地对夏至说道:“元君今儿只怕是不想回来了。”
“殿下难得这般光明正大的出宫一次,而且她不是给娘娘捎了手信了么?”夏至笑答道。
谢珝真看向摆在案头的一只小木人像,故作气恼地摇摇头:“就会把麻烦丢给她娘,这小没良心的,也罢也罢,谁叫我生养了她呢,孩子晓得向母亲求助是好事,这木像——怕是能查出不少有关红阳教的线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