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帝会突然发起了癫来,想去作死地走那条与自己二人一直默契践行着的相反的路子,谢珝真也绝对会直接把皇帝给用力摁回去。
“陛下,您尽管安心养病便是。”
“元君......”药物的作用之下,皇帝变得昏昏欲睡,或者说他其实一直在硬抗药性,等着谢珝真过来。
“她很好。”谢珝真的语气变得温柔,“臣妾吩咐过,让她将云州几地的红阳教党羽悉数剪除之后,便立刻回来。”
“至于京中,有昙奴和皇妹坐镇,陛下也不必担心。”
“还有北疆诸地......他们以为此次是能引外族冲击边疆城镇,殊不知其实是一头扎进咱们的圈套里,那红阳教之主藏于幕后搅弄风雨,意图叫皇姐等人替他顶了黑锅,好叫他暗中行事......很好的想法,可惜,此刻的他虽是行踪不明,但咱们也已经确定了他合作者的身份,只要跟在那人后头,便能将之一举揪出。”
皇帝闭上了眼睛,手却将谢珝真握得更紧:“这红阳教主真是前人作孽,后人遭殃,所幸,朕虽然也作孽不少,但咱们的元君是个不怕遭殃的。”
谢珝真:......
好似没觉察到妻子的无语,皇帝闭着眼继续说道:“世人畏威不畏德,杀人,一直都是最好用的立威手段,元君得学会如何杀人,杀更多的,不愿服从她统治的人才行......她是个女孩儿,那就更该杀人了。”
“她本来就是为了杀人立威才放出去的。”谢珝真淡淡应道。
她注视着皇帝逐渐变得平静的脸:“只是若真到了那时候,陛下莫要心疼才好。”
床榻上的皇帝好似已经全然陷入了睡梦之中,没有再出声回答,只是那只手依旧留在谢珝真手上,不曾放开。
这让谢珝真愈发肯定,哪怕是皇帝,哪怕是个疯癫至此的皇帝,在面对他无法掌控的事物之时,也是会恐惧的。
但比起这难以觉察,若隐若现的恐惧,还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残酷更加凸显,也更加叫人心底生寒,握着皇帝的手,谢珝真心里的某个念头变得愈加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