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超缓缓上前,突然感觉此人有些熟悉。
可此刻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是谁。
等他拍着手中的报纸看到对方面孔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愕然道:
“王新亨?”
此刻徐英超心底掀起惊天骇浪,王新亨也是日本间谍?
国府两大情报机构的两个副科长都被日本人策反了?
日本人到底埋伏了多少间谍,党国怕是早被渗透成筛子了……
徐英超觉得有些悲哀,但心下又有些警惕,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手枪上。
却见王新亨一脸严肃,敲了敲桌上的报纸,拿出一支香烟,缓缓说道:“兄台,能借个火吗?”
是接头暗号。
徐英超浑身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不好意思,我戒烟了。”
然后反问道:“老兄,现在是几点?”
只见王新亨回复道:“六点差一刻。”
呼呼呼,徐英超吐了几口浊气,一屁股在对面坐了下来,他脸色难堪,皱了皱眉,还是问道:“王......老王,你也是?”
“哎,一言难尽,相对于活着,什么自由尊严还重要吗?”王新亨怅然若失道。
这话说到了徐英超心坎里了。
叛徒总是可耻的,尤其是那些曾信仰过什么的叛徒。
他们背叛了曾经的组织,曾经的朋友、同事,曾经的信仰。
他们不再有所谓的灵魂,只剩下一副徒有快感的肉身。
可有句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能活着,什么尊严自由不过是扯淡。
再说了,党务调查处最不缺的就是叛徒,有的部门有时候甚至清一色全是红党叛徒。
这是自己表哥最引以为傲的事。
所以在他看来,叛徒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二次叛变。
见王新亨坦然承认,他终于松了口气,松开手枪,微微一笑。
不过看着王新亨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心里莫名多了几分轻蔑和鄙视。
徐英超喝着咖啡,点上一根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低声问道:
“加藤寿一搞什么鬼?又要我搞什么情报?”
却见王新亨皱了皱眉,说道:
“一言难尽,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车上说吧。”
说着摸出一张钞票压在咖啡杯下面,转身向外面走去。
徐英超连忙跟了上去。
可刚出咖啡店,大门两侧突然蹿出几个彪悍男子,一股戾气扑面而来,直接将他扑倒在地上。
一瞬间,徐英超大脑空白一片,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上当了。”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蹲在自己面前,脸上挂着莫测的笑意。
“把他嘴巴堵上,带走。”
张义冷笑一声,徐英超兀自挣扎着,只是眼里逐渐增多的血丝暴露了他的虚弱与疲惫,徒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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