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心神一凛。
今天安排完对“老杨”的跟踪监视后,他包括手下并没有离开,依旧盯着死信箱,怕的就是有“观察者”在暗中监视情报的投递和传输,却不想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为了防止暴露,他和手下全部远远盯着,对每一个出入死信箱所在巷子的路人进行观察、分析,有可疑的立刻重点关注,暗中跟踪监视.
张义原来是想安排人在巷子两侧对出入人群拍照,这样即便有漏网之鱼,以后也能按图索骥,有迹可循。
虽说特工专用的照相机不会像记者的相机一样有镁光灯闪烁,但距离太远拍不清楚,距离太近容易暴露
因此这个想法被张义否决,却不想.
‘青野大介,此人是个高手啊!’张义懊恼地摇了摇头,心中又涌出无限斗志。
【4、您今天见过钱小三,获得相关情报——钱小三今晚趁着夜色再次潜入马副局长外宅,拿走了私藏的钱物。】
‘这个狗日的钱小三,言行不一、口是心非、两面三刀人前是人,给你笑脸,背后是鬼,张牙舞爪.’
张义冷笑一声,看来还要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在职场办公室混,原则之一,不能唱反调。原则之二,不能表现的比领导聪明。原则之三,就是要拍领导马屁。
钱小三这厮似乎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一件没干,那么找个什么理由收拾他呢?
嗯?左脚先迈进办公室算不算?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张义早早来到副科长王新亨家,顺便蹭了一顿早饭。
此刻他在吃,王新亨已经顾不上吃早饭了。
他拿着一个放大镜正一丝不苟端详着张义拿过来的字画。
“我可是听说,满满两大车赃物啊,那么多东西,真是可惜了.
这个马副局长干什么不好,非要贪污受贿这赃物越多,死的越快,我们也是替他减轻罪责啊!”
听他长吁短叹,又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张义心说可惜是可惜,但戴老板都动心下手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脸上却装出几分懊恼,叹气道:“哎,要是卑职亲自去,再下手快点说不定.”
“是啊,老板下手太快了。”王新亨一副牙疼的模样,叹气道:
“我可是听说了,光是金条就有几大箱.尤其是他还藏有齐先生的《百鸡图》、《百荔图》、《百虾图》.”
“唉,这些珍贵的文物,就应该由合适的人来收藏,他一个警察局副局长五大三粗的哪懂什么收藏.”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张义吃着包子,心中腹诽。
王新亨鉴定完字画,端着茶水谈起了公事。
他沉吟道:“红蔷薇这个女人能信任吗?”
张义点头道:“科长明察秋毫,这个日本女人自然信不过.
不过卑职已经做了相关布置,安排了后手
即便此女耍什么花招,只要接头人出现,他就逃不走。
即使达不成预期目标,但只要抓到人,进了审讯室,就由不得他了。”
“这倒也是,你安排了后手就好。”王新亨点了点头,又想说些什么,突然客厅的电话急促嘶鸣起来。
他皱着眉头上前接起,突然脸色一变,挺直腰杆,恭敬道:“是,我马上到。”
张义见他挂断电话脸上阴云密布,起身后小心问道:
“科长,出什么事了?”
王新亨踌躇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道:
“刚才是贾副官的电话告诉你也无妨,情报科前段时间派往宝塔山一名特工突然被捕了
消息是他的助手发来的,电报刚发了一半就没有下文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啊,问题是红党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又突然动手呢.”
“处座怀疑是我们内部泄露了情报.”王新亨神色阴沉。
“会不会是这位特工露出了什么马脚?”
“不会,电报说昨晚抓了很多最近到达边区的人,这说明他们的情报并不详细,现在说不定还在甄别,反而是这个发报的直接暴露了身份问题不是出在那边,就只能是我们这边走漏了消息。”
“说不定是情报科泄密了消息,他们要安插卧底,要运作安排,从金陵到陕北这一路上知情人肯定不止一个.”张义心里暗笑,心说王乃器行动够迅速,估计那边收到电报,连夜就行动了。
“不会。”王新亨不容置疑道:
“据贾副官说,电讯科昨晚侦测到一个红党消失已久的电台所以问题还是出在我们这边。”
“那还等什么?只要电讯科锁定电台方位,我们就可以按图索骥,抓人甄别。”张义心底咯噔一下,脸上不见丝毫波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要是能锁定电台位置就好了。”王新亨懊恼地叹了口气,道:“红党很狡猾,发报时间很短,根本无法确定”
“说不定又是这个美人鱼在兴风作浪”
他神色肃然,皱眉道:“情报科这边是杨科长一手安排,据说连副科长包鸿飞都不知情.所以问题应该出现在上次的高层会议上可这样一来问题就严重了。”
特务处高层潜伏着一个红党卧底,问题能不严重吗?
估计这会戴春风已经暴跳如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