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心平站在剧院礼堂的昏暗处,他一身便服,脸上也没有军人的狰狞和冷酷,说有点儒雅也不为过,只是一对锋利的眸子却始终盯着会场内每个在座的人,似乎随时准备挖出你内心深处的秘密。
这时,一身大佐军服的北山恒冷眼走了过来,问:“保卫工作如何?”
“铜墙铁壁。”
高木自信一笑,他相信吸取了前几次的经验教训,今天即便来再多的抗日分子,自己也会让他们有去无回。
“吆西。”北山恒满意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
“抗日分子固然该死,但不能光抓人…孙子兵法说,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是特工,情报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
“高木君,我知道你和灰野、浅野都对下一任的课长职务虎视眈眈,但光靠目前的成绩是不够的.”
听到这话,高木连忙躬身一礼,道:
“请前辈指教。”
北山恒赞赏地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问:
“你听说过低调俱乐部吗?”
高木疑惑地摇了摇头。
北山用责怪的语气道:“做特工的可不能只知道打打杀杀,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
随即,他解释道:“这个低调俱乐部是一个政治团体,以汪填海为中心.”
抗战爆发后,常某人发表了著名的“庐山讲话”,发出“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的全民抗战的号召,一时间风头无二。
作为果党、二号、人物的汪填海自然不甘人后,也在庐山发表了讲句,大意是“目前时局已临最后关头,我们要有绝大的决心和勇气来牺牲.牺牲完了,我们抗战的目的也达到了”
听他这么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主张抗战的呢。
但其实汪对抗战的悲观情绪由来已久,而由悲观到主和,再到苟且做“傀儡”,并没有经过多长时间。
而汪的身边也聚集了一群和他观点相同的人…
包括中宣传部长、侍从室第二处副主任周佛海、外交部亚洲司司长高宗武、外交部亚洲司日本课课长董某某、国党法制委员会梅思屏、立法委员等等。
这些人认为夺取抗战胜利不说是自以为是的“唱高调”,因此给他们的小团体取名“低调俱乐部”。
这些人每天聚集在一起吃喝玩乐,以汪填好为中心,开始酝酿他们所谓的“和平运动”。
从古至今,或者说在任何国家,只要是两国交战,历来就有主战派和主和派。
汪也向常某人提出过“和谈”的意向,常并没有拒绝,因为常正通过德国驻中国大使秘密谈判呢。
无奈日本人野心膨胀,狮子大开口,这已经不是划江而治的事情了,而是要让他做傀儡。
常某人自然不愿意,谈判自然失败。
北山恒解释道:“常某人关闭了和谈的大门,但汪填海一伙人似乎并不甘心”
高木眼前一亮:“前辈的意思是策反?”
“并不一定要策反,而是密切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顺便和他们取得联系,并邀请他们去帝国访问交流”北山得意一笑:
“只要能让支那的二号、人物和帝国达成合作,将对支那的抗战在舆论上造成毁灭性打击.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半个中国纳入帝国的治下…
而汪等人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必然和山城方面斗的你死我活,帝国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而凭此功绩,你和我.”
“前辈,属下愿意潜入金陵,执行这個光荣的任务。”高木立刻恭敬一礼,请示道。
北山却没有立刻答应,反而脸色凝重地说道:
“山城可是他们的老窝危险重重,尤其是特务处那个叫张义的特工,他的手上不知欠下了多少帝国勇士的血债,有朝一日占领支那,我们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哈衣,前辈,属下不怕危险.”高木立正敬礼,轻轻抽动了一下鼻子,继续道:
“属下有理由怀疑之前逃过我们追捕的军统特工就是这个叫张义这次属下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