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哼着鼻子走了,现成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张义哭笑不得。
宴会厅的留声机放着音乐。
大家吃过饭都举着酒杯找熟络的人聊天,项廷元拿着酒杯靠近张义和杨荣说:
“见过二位长官。”
“不敢当。”
杨荣淡淡笑道:“你也是少将,大家平起平坐。”
“我是谍参科的科长,自然是杨处长的属下。”
项廷元一脸谦逊,说着又看向张义:
“张处长,久仰大名,你是谍参科的老长官,我初来乍到,以后还望多多指教。”
“副处,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我们行动处都是五大三粗的家伙,以后希望项科长能提供些情报,让我们也立点功。”
“张副处长太谦虚了,我一定配合好行动处的工作。”
“该是我们配合你们才是,情报处可是我们军统局第一处,您说呢,杨处长?”
杨荣呵呵一笑,不接这个话头,打量着项廷元,意味深长地问道:
“项科长,听说你是主动到谍参科的,怎么没去二处呢?”
这也是张义想问的。
“出了明码电报这事,我提供的情报大打折扣,虽然戴先生没有怪罪,但我和何处长有点不愉快,怎么好再去二处呢?”
“是吗?你不会是想调查谁冒名发的电报吧?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倒也在清理之中,嫌疑人是杜成友,但他毕竟是我的下属,严格说起来我也难辞其咎,如果你需要调查真相,我很乐意配合的。”
“想不到我这点有小心思被杨处长一眼就看穿了。”
项廷元讪讪一笑,说道:“我这个人虽然喜欢自由,追求个性,但偏偏是个固执的,被人暗中算计,自然要查明真相.这也是戴老板的意思。”
“这么说杜成友没有嫌疑了?”
“实不相瞒,我来长沙的途中见过杜成友一面,他虽然知晓情报,有泄密的嫌疑,但他根本不懂发报,怎么传递情报?所以那个人一定不是他。”
张义好奇问:“这么肯定?万一他有同伙呢。”
“不会,同伙犯罪,必然有共同的利益诉求。
我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说物质利益是捆绑不同个体之间利益诉求的最好纽带。
可这不是小偷小摸,向红党传递情报是要杀头的,一般不会有人为了钱干这种事,情报肯定是从其他途径泄露了。”
张义思索着项廷元的分析,越来越觉得此人不简单,不动声色道:
“那就只能是二处存在泄密了。”
“谁知道呢?”
项廷元眼神转动了一下:“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红党,或许他只是同情红党,不然这解释不通明码发报的问题。
如果是红党,只需要将情报传递给他的上级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同情红党的?”
杨荣略微惊讶:“图什么呢?给自己留后路?难道他想有一天投奔红党,这件事可以成为他替红党做过事的敲门砖?”
张义嗤笑道:“无凭无据的,别人会相信吗?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要去陕北吃土豆?”
“红党纪律严密,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项廷元一脸认可,沉默了一会,又道:
“还有一件事可以佐证我的猜测,就在那人发完电报不久,又有新的神秘电台出现了,电讯处虽然没有破译密码,但它呼叫的频率却是宝塔山的。”
“原来如此。”杨荣思忖着点了点头。
“有理有据,现在看来在我们军统局还潜伏着共党的人。”
顿了顿,他一脸狐疑,小声说:
“不会是那个‘美人鱼’又出来兴风作浪了吧?不是郑呼和吗?”
“谁?”项廷元自然不知道这个代号和名字。
“没什么。”杨荣摇了摇头,又问:
“有怀疑对象了吗?”
“刚有点头绪。”
项廷元一脸神秘地笑了,见不远处毛齐五在向他招手,歉意地笑着离开了。
“终于来了一个肯动脑子有能力做事的人。”
杨荣似乎对项廷元的观感大为改观,夸奖了一句,看着张义说:
“想想看,要是身边潜伏着这么一个人,你能睡的安稳吗?”
张义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余光瞥着一脸谦恭和毛齐五说着什么的项廷元,心说来者不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