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堂屋,大伯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冲我点点头,淡淡说:“回来了,回来就好。”
平淡中似乎真的透着亲切和期盼。
我怔愣地看着他,光灯下他头发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人却胖了,啤酒肚子特别的明显。
在这瞬间,我一阵恍惚,时光你在倒转。
那一年我十四岁,因长期辗转在大伯二伯和姑姑家,饱一顿饥一顿的,人特别的瘦。
没有父母护着,不受亲人待见的孩子很容易被欺负。
村子里的一些孩子欺负我成了习惯,他们的父母也习以为常。
那时刚过端午节,山上可以采菌子。
一清早,我只啃了一只干馒头就背着竹篓进山。
靠山吃山,山里全是宝。
我没有立刻找茵子,而是掏了几只鸟窝,抓了十几只幼鸟。
把小鸟用黑泥土层层裹起来,再捡些树枝点燃,把小鸟放在火堆中煨熟,把泥土剥开,鸟肉喷香。
平日里我吃不饱,想吃肉时,我都是这样解决的。
那天,我刚把小鸟从泥里剥出来。
村里十多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嘻嘻哈哈地围上来,不由分说的把鸟肉抢走。
我想抢回来,他们一人一拳一脚,把我撂倒在地。
他们一遍遍骂我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晦气鬼,好吃懒做,小野狗.....
我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或有一人骂我是野种.。
骂我什么我都能忍,野种不行,我有父有母,怎么会是野种。
我跳起冲向骂我是野种的男孩。
那个男孩比我高比我壮,我刚冲到他面前,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
我瞪大眼,咬着牙爬起来,再扑向他。
再被他扇倒。
我不顾嘴角的血,像野兽一样死死盯着他,再扑向他。
这一次他让其它人一起打我,他们越打手越重,有人还捡了块石头砸我。
我被打翻在地,脑袋上全是血,我以为我会死。
我的命大,在地上躺了好久才爬起来,全身骨头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