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坐起身,心脏像是要蹦出嗓子眼似的,全身如水洗一样,湿淋淋的。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的痒意随着我急促的喘息往全身蔓延,心脏里那一点的疼痛也一样,随着血液流动到四肢百骸。
此时的我,全身既痒又疼,连骨头缝里都是。
我想挠,却不知道挠哪里,全身如同有万千蚂蚁在嘶咬,在咀嚼,在嘶咬。
实在承受不住,我跳起来跑出了帐篷,漫无目的地狂跑。
然而,我跑出不过百米,双腿突然泄了力,我一头栽倒在地,好一会,我才爬坐起来。
残月如水,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腿没了,有的是一条粗壮的鱼尾,蓝色的鱼鳞密集而有光泽。
我极力的抗拒,伸手拔鱼鳞,一片又一片,血淋淋的鳞片扔了满地。
我猛然坐起来,心慌意乱,一把拉开睡袋,看到自己完整的腿,堵在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下。
还好是梦,我做了一个梦中梦。
我苦恼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必须把长生药的事解决掉,要不然,我会把自己逼疯的。
我出了门,太阳已升得很高。
候洋和草三在一旁逗小猿猴。
几天来,候洋不厌其烦的用狗尾巴草逗小猿猴,小猿猴似乎妥协了,学会了做猫,偶尔抬起爪子去抓草。
候洋笑说,“你们看,畜生就是畜生,经不起驯服的。”
正在这时,胡队长站在不远处冲着我们,以命令口吻说,“你们三人一起过去帮忙,快。”
我看了一眼候洋,候洋眉头微微一拧,草三脸色都变了。
我们三人不敢怠慢,忙往小湖边跑。
湖边清出一张席大的地方,搭了一只简单易棚子,棚子里放着几台电子仪器。
胡队长看着我和候洋,语气强硬,“你俩立刻下水,协助救援,快。”
我心里咯噔一下,救援?救谁,教授,花一花二还是草三?
有心想问,又没时间细问,这里没有多余的潜水服,我和候洋来不及热身,只接下水。
小湖泊面积不大,此时,水里有红色在渐渐晕染开,像一朵朵娇艳的花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不知道是谁受了伤?伤得重不重?
我和候洋直接下到湖底,环顾一圈,水眼附近的水已经被血染红。
透过血幕看到有一人在水眼处忙碌。
我们忙走过去,那人在往回拉三根安全绳。
我和候洋一人接手一根,三个人快速往回收绳。
我从事工作多年,深知打捞时安全绳就是第二生命,不能有一刻怠慢,慢了哪怕半秒,也许那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