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如刀锋般的吹过纳丁的脸颊，不知何时，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但在黑暗中，他看见了这些年朝思暮想的那些身影。

安德烈，卓雅，列夫捷特，鲍里斯，丹尼尔···一个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的身前。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开始向他们诉说着那些当年没有说出口的话。

“是你们吗···卓雅？”

“安德烈，我这些年一直很抱歉，很抱歉没有按照你的遗言所说的一样守护好瓦尔村的各位。”

可眼前的那些身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风雪在耳边肆虐。

“求你们说句话···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活在愧疚里，每一天都很痛苦，无时无刻都在忏悔。”

纳丁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他知道自己当年的错误不可原谅，但是他还是渴望得到一丝救赎。他宁愿被这些身影惩罚，也不愿意一直活在愧疚中。

看着那些依旧不为所动的身影，纳丁缓缓跪了下来，用颤抖的声音祈求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恨我，你们应当恨我，你们逝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傲慢。”

“你们可以随意处置我，打我也好，杀我也罢，我这条命应当归还给你们。可是···已经很久了，求你们，说句话就好，就算是世间最恶毒的咒骂也可以。我真的很想你们，求你们了！”

纳丁的身体渐渐僵硬，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些身影。他知道，他们不会原谅他，但是他还是希望他们能够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诅咒。无形的风雪越来越大，纳丁的身体渐渐被覆盖。

等待了许久，那些身影仍然没有出半点声音。

纳丁突然轻笑一声，他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自大，嘲笑自己的自傲。即使到了现在内心还在试图为自己的过错找理由。

‘我刚刚是在祈求他们的原谅吗？真该死，我怎么配的？罪人怎么可以祈求原谅呢。’

就在纳丁正在不断鄙夷自己时，站在最前面的卓雅突然蹲下抱住了他。

感受到肢体的接触，纳丁的瞳孔颤抖着。缓缓抬头看向了身前这个抱着他的人影。

“卓雅···安德烈···你们···”

面前的身影则是温柔的开口道：

“我们从来没有怪罪过你，纳丁。”

“你不需要如此自责。事实上，我们很感激你。”

纳丁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的耳朵一定是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卓雅在开玩笑。他想要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哽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卓雅。

纳丁彻底愣在了原地，而在此时安德烈也走上前来，从一旁抱住了他。

“没错，纳丁。你从来都不需要忏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