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在靠里面的位置,要走过两个大教室。
一个教室空置,另一个教室则坐满了整整齐齐的学生。
无论是第一排还是最后一排,皆是背脊笔挺,手中持笔,刷刷刷在纸张上写些什么。
秦正洋是语文教师,他在家的时候,就跟秦旭讨论过学生上课的话题。
他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就算是排练过十来遍,有几十个老师在教室后听课的公开课,学生也不可能做到每时每刻都保持最佳状态。
趴在桌面上,撑着脸看黑板,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转一转笔,都是很常见的行为。
正常情况下,除非是破坏教师课堂讲课的行为,一般教师就算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也不会为了某些人的行为,中断讲课的节奏。
但这个班学生的状态,秦旭觉得不太正常。
就算是高考这样的关键场合,里面的考生也不可能做到这样整齐划一的姿势。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是被逼的。
老秦师父似乎也对这个教室学生的学习内容很感兴趣,从一个半开窗户的缝隙,钻进去,在学生头顶上方,飘了一圈,才疑惑地飞到秦旭的肩膀上,说道:
“他们在默写。”
“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早晨起床整理时间不得超过六点半,吃饭时间不得超过七点,还有什么随时保持坐姿端正,还有每周一次通话……”
秦旭向带路的男子微笑表示感谢,然后走进男厕隔间。
“那大概是学生的日常行为规定。”
秦旭低声说道。
“大量的集体训练,上课在抄写规定,严格地控制学生的行为,真是一种将人训练成木头人的教育。”
“我听到了。”
老秦师父似乎对教室里的学生并不感兴趣,他抱着竖着耳朵的肥兔子老黄,上下左右飞了一遍,才对秦旭说道:“我找到了,是一个小男孩在哭,位置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