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怀离开之后,小A和阿笑两个大男孩嘻嘻哈哈,开开心心地往回走。
在楼道上,就看到他们楼下的住户大门“吱呀”一声开起来,一个个头比他们略高,穿着镂空上衣的男孩,倚着被白蚁蛀得坑坑洼洼的门框,挑着明显修过的眉梢,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你们也把人带回来了,这一单赚了多少呀?”
“呸,”小A的脾气比较火爆,在这位邻居面前,可没有刘大叔前面的乖孩子模样,他瞪眼啐了一口浑身没骨头似软绵绵的男孩,反驳说道,“花仔,你不要乱说话,刘叔是北哥的雇主,明天北哥就要去他那里上班,正儿八经的活儿。”
被反驳的男孩,不屑地“呲”了一声,语气一如既往的怪异:“呵呵,总有一天要回来,我说,你们趁着还年轻,跟我去天风城上班,好歹能捞一笔,可前往别学你们那傻哥,被人骗了还惹了一身病。”
名叫阿笑的男孩,在刘景怀面前一直扬起来的嘴角耷拉下来,冷冷地扯了扯同伴的衣服,说道:“别理他,走吧!”
小A和阿笑头也不回的往上走,那个穿着怪里怪气十足夜店风的男生,一扭身回到自己屋里,砰地一声关上门。
两个少年回到屋里,北宁正好端着脸盆从卧室走出来。
“蓝游哥好点了吗?”小A问道。
蓝游是躺在卧室里的病人,也是北宁的好朋友,他年纪比北宁稍大,一直以来对他颇为照顾。
北宁初到潮海市无家可归,也是蓝游带他住到这栋楼里。
蓝游的病毒感染,是在认识北宁之前的事情。
他这些年一直在疾控防疫中心领取治疗药物。病情控制得还算不错。
不过,这次他不小心被传染了感冒,整个上呼吸道炎症非常厉害,尽管一直在服药控制,他的病情反反复复,一直没办法好转。
对免疫系统遭到病毒的破坏的病人来说,一场小感冒,一处小炎症,都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明天要拜托你们照顾蓝游了。”北宁将脸盆里的水倒掉,对小A和阿笑说道。
“北哥,”阿笑好奇地问道,“你看人准,你说这位刘叔为人怎么样?”
北宁端着脸盆,看了一眼灰扑扑的天花板,想了想,说道:“目光干净清澈,为人坦荡,性格不矫情,不世故,不虚伪,他既没有对我过度同情,也没有偏见,就是将我当个普通人看待。说实话,在他这个年龄,还能保持这种性情的人,我从未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