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游的身体状态不好,精力不济,上呼吸道感染造成的验证让他无论是吃饭还是说话,都觉得刺痛无比。
所以,他没有在外面坐多久,吃过北宁带回来的奶茶药水,又吞了药店买的消炎药物,在北宁的搀扶下,昏昏沉沉回到卧室,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而其他三个人,则在屋子里,一边闲聊,一边整理东西,准备明天搬到工作的临时活动板房居住。
毕竟,比起住在连热水都没有的简陋危房中,那边的生活条件强太多了。
住在这栋几乎快要废弃的楼房中,他们并不是不担心,不害怕。只是以他们的收入水平,去租住其他地方的房屋,太过勉强。
抱着侥幸的心理住在这里,表面上刻意遗忘这件事,但夜晚入睡,难免胆颤。
作为社会中最赤贫的人,无论是北宁还是孔旺和路小平,他们的私人物品都不多。
因为舍不得添置衣物,他们衣服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四季感。
两条一年四季皆可穿的牛仔裤,两三条替换长短袖T恤,一薄一厚的外套,加上内衣裤,一个大号的超市购物袋就能装下,拎在手里,显得非常单薄。
除此之外,就是少得可怜的碗筷和日用品。
搬家最大的物件,大概就是晚上盖的被褥和草席了。
因为东西少,整理地很快,除了被褥晚上需要使用,等明天打包,其他东西北宁三人都将其打包得结结实实,然后明天一早上班时,直接带到那边。
他们晚上没有什么娱乐,兼第二天要早起,所以,三人很快就入睡了。
孔旺与路小平挤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之前,脑子里闪过摆放在活动板房员工宿舍里,洁白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塑料膜的软垫床。
真希望明天快点到了。
北宁将一张缺了一边脚的折叠床架在木头凳子上铺好,在折叠床上躺下,身上盖了一条小毛毯,北宁在脑中整理着明天的工作计划。
一整夜,蓝游剧烈地咳嗽,黏稠浓黄的痰不断从他肺部咳出来,反反复复,折腾到凌晨三点,他才逐渐睡得安稳。
蓝游越发剧烈的夜咳,对同居的朋友们来说,早已经习惯。
虽然每次听到,心中都不好受,但病痛在他身上,别人谁也无法替代,他们也只能凑钱,给他买止咳药水。
不过,止咳药水治标不治本,每次饮下,看似好转,但一旦停药,就会爆发出比喝药前更猛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