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传来的。
我抬头,眯起眼睛仔细看。
一团黑雾,笼罩在天花板上。
我往后躲了躲。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一定不是什么友善的东西。
他们的纷争,还在继续。
姚牡丹瘦小的身体,被撕来扯去。
房梁上,黑雾渐渐散了。
我微微瞪大眼睛。
这次,我看清楚了。
在我头顶上的,是一个女人。
是那天我看到的,吊死在房梁上的女人。
她此刻像壁虎一样,趴在上面。
一条绳索,吊在她的喉咙上,晃晃悠悠,打了个圈。
她苍白浑浊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着二舅妈。
二舅妈此刻很激动。
她撕扯着姚牡丹,左右拉扯。
头顶上的女人,摇晃着绳索,慢慢靠近她的头顶。
绳圈,垂了下去。
正在争吵的他们,谁也没看到这个绳圈。
它一点点,套在了二舅妈的脖颈上。
我看到吊死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她的手拉着绳索,慢慢往回拉。
二舅妈脖子上的绳索,越来越紧。
刚开始,她没意识到什么。
直到呼吸都困难,她才猛然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缠着她的喉咙。
“呵——呵呵——”
二舅妈瞪大眼睛,松开姚牡丹,两只手拼命撕扯着脖颈。
但那只是徒劳。
她的手,无数次穿过绳圈,却都抓不到它。
绳圈越来与紧。
二舅妈的样子,也越来越怪异。
她被憋到直翻白眼,指甲不停抓挠着喉咙,抓得鲜血淋漓,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二舅妈的指缝里,存满了皮肉的碎屑。
可那绳索却依旧坚固。
二舅他们终于察觉到了二舅妈的不对劲。
他拉一把二舅妈,“你咋了?!”
二舅妈鼓着眼珠子,说不出话,一张脸通红通红。
她用手拼命指着自己脖子。
二舅却一头雾水。
在他们眼里,是看不到这绳索的,也看不到头顶的女人。
二舅妈快憋死了。
但房梁上的女人,似乎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