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老东西是遭报应,死了?”
我一个没拉住安飞,他就去了棺材旁。
我赶紧上前拽他走。
拽他的时候,我无意间扫了一眼棺材里的人。
二爷爷气息微弱,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
估计,是差不多了。
我没多看他,更不想救他。
想起他做的那些缺德损八辈的事,我不帮他快点死就不错了。
安飞冲他吐了口唾沫,拉着我就要走。
我们刚迈出去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有气无力,又有些扭曲的笑声。
是二爷爷在笑。
他的声音,已经干瘪的不像样子。
他喊着我爷爷的名字,怨气十足,“哥啊,我的哥,你一辈子都压我一头能怎么样?到底不还是救不了你孙女!”
安飞脚步一顿,“老东西你少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嘿嘿,我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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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爷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也越来越怨毒。
“你家丫头的魂魄已经快散干净了……找不回她的魂魄,神仙来了也难救!”
“呵呵……呵呵呵……好啊,我死,还有个丫头陪葬,好啊——!”
安飞气得额角青筋直蹦。
他才不管二爷爷是不是快死了,回去就要踹他棺材。
我好说歹说,才把他拉走了。
傍晚,二爷爷的死讯就传来了。
村里人说,是他屋子上方,密密麻麻的盘旋了一片乌鸦,这才有人察觉不对,进去一看,二爷爷已经在棺材里断气了。
“老东西早他大爷该死了。”安飞往我手里塞切好的西瓜,嘟囔着,“还敢咒我家饶饶,活该自己死了吧。”
安飞这人向来是爱憎分明,如果不是有我爸妈拦着,他可能还要去二爷爷坟头上蹦迪也说不定。
“算了,反正人都死了。”我宽慰他。
我咬一口西瓜,感觉很放松。
之前我都以为,我家肯定没救了,现在还能围在一起吃西瓜,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不过,这西瓜的味怎么有些不对呢?
我又咬一口。
西瓜应该是脆甜脆甜的才是,现在吃起来,怎么感觉黏糊糊,还有股子怪异的铁锈味呢?
我抬起头,想问问我妈,这西瓜是不是坏了。
我妈见着我第一眼,脸色就刷地一下白了下去。
我哥飞快地扔掉了手里的西瓜,过来扶住我。
我还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鼻腔最深处就猛地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