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分钟后,电话响了,“杨哥”接起电话:“钱总啊,这事恐怕不行了。我兄弟说了,不方便出来吃饭。你看,这事要不你另外找找关系。”
“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哪个领导会亲自出面拿钱办事。我理解你的担心,但这事,恐怕我真帮不了。好了,要不先这样,我这和朋友吃饭呢。”说完,“杨哥”挂了电话。
没过到十分钟,“杨哥”的电话再次响了。“钱总,你也是……好吧,我再跟领导说说。嗯,那你先打点费用,你也知道,我这边也要走人情,这些不包括在费用里的。嗯,三千?先这样吧。也就是你钱总,其他人,我根本不可能动这些关系。”
挂断电话,又等了一会,“杨哥”再次拨通了钱总的电话:“好了,说好了。你把学籍信息发给我。好,那就这样,等我消息。”
一盘回锅肉吃完,一碗饭吃完,“杨哥”扯了一把纸巾抹了抹油腻的嘴,然后拨通了老陈的电话:“就六万,能做的话,学籍信息我先发给你。转费用?现在事都没办,转个锤子费用!你把学校的情况落实后再说。这规矩你也知道,不办成,哪个会出血?明天我请你喝酒,就在一家特色餐馆,我都是听朋友说了,找半天才找到的。好好,明天见。”
见“杨哥”忙得差不多了,餐馆老板老潘过来:“杨哥,你看明天弄啥标准?”
“就两三个人,你看着办,弄巴适点。要有面子,对了,费用不超过三百就行。”“杨哥”说完,拿牙签剔着牙缝。
“好多钱?”剔完牙缝,“杨哥”问老潘。
“36块,要不明天一起算?”老潘说着把账单递给“杨哥”。
“也行。这价格也涨了?我记得回锅肉以前是18,现在都20了?煎蛋汤是8块也涨了2块。”“杨哥”看着老潘给他的账单说。
“现在人工费太贵了。不好意思,杨哥,明天保证弄巴适。”老潘陪着笑给“杨哥”递了一支烟,然后又给他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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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哥”起身,扯了一把餐巾纸擦着油腻的嘴出了餐馆。
苏易也差不多把酒喝完,略等了一下,喊老板买单。很少注意账单的苏易看了看账单:蹄花28,拌海带8块,烧肥肠20,枸杞3块一两。苏易这一顿共花了68块钱。苏易发现餐馆的账单,好多时候基本都是8和6结尾。不知道时不时老板在定价的时候就考虑了这个因素。的确有点贵了,不是说老板的餐馆价格偏高,而是现在的物价的确涨了不少。苏易又看了看餐馆墙上的菜单,发现一两面也要八块,二两的十块。看来,就是简单吃一碗面,估计最少也要十块钱。他记得很多年以前还在国企的时候有时去外面吃饭,杂酱面是八毛二两,排骨面是一块,加一份排骨臊子也就加一块钱。
走出餐馆,苏易没有马上回去,继续在这老街上走着。他要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而即使这样,他现在手里的钱,也只能维持一个多月。他想起今天遇到的这个“杨哥”,苏易基本可以判断这就是个“串串”。苏易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难道那些书记市长也会有这样的串串朋友?而且,像小升初这种难度不小的事,这个杨哥真的几个电话就解决了?
苏易有点看不懂这个社会了。难道认识一些政府官员,挣钱这么容易?
回到屋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过,那对中年夫妇房间和那对年轻情侣的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单身年轻人的灯还亮着,那间着单身女子的房间里也亮着灯。
大杂院似的屋顶,随着夜的来临安静下来。苏易站在屋顶的边沿点燃一支烟,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人和环境,而这些新的邻居有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嘎吱”,一声很轻的开门声,打断了苏易似静还乱的思绪。苏易回过头,一个房门刚打开,一个女人正从屋里出来。当女人看到站在屋顶女儿墙边的苏易时,停了一下,转身又进去把门关上。虽然有点朦胧,但能看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得算是漂亮。
苏易没有多想,转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苏易在屋顶的这第一晚却没能入睡。因为刚才下去的时候,苏易没有买灭蚊器,到了晚上,这里的蚊子趁着夜色猖獗起来。苏易找了半天,连花露水都没有一瓶。
觉是睡不成了,苏易干脆起来打开电脑。打开自己记录的往来账本。苏易跟罗斌系统学习过财务,除了公司财务的资料,他自己也有一个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