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的人坐在靠近马桶的小凳上,这是规定的位置,既可以看到全部睡在通铺上的人,也能看住上厕所的人。
本来,张晓华没有起夜的习惯。可能因为今天林莉进来,突然兴奋起来,晚上竟然失眠了。人一失眠,多半就会去上厕所。
凌晨三点过,张晓华起来上厕所。走到马桶边的时候,看了看脸对着马桶,甚至蹦得笔直的林莉,又看了看值夜的两人。两人摇摇头。这是告诉张晓华,一切正常。
张晓华蹲下,刚开始上厕所,林莉突然伸手搂住了张晓华的脖子,从通铺上滚下来,把张晓华压在身下,一只手继续搂着张晓华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张晓华的头发,把张晓华的脸往马桶里使劲按。
“你这个潲水婆娘,当初老子就该死你!”林莉老娘也不说了,直接老子了。
“当初老子就该让你吃屎!你个潲水婆娘,跳个楼都不会跳,把那个小龟儿子弄死了,你咋就没遭摔死呢!”
林莉几乎是在咆哮,把张晓华的头抓起来,又使劲按下去。
但这动作只持续了两次,不到三十秒。林莉就被两个值夜的女人给拖了起来。一个女人一只手臂紧紧箍着林莉的脖子,一只手伸到林莉的脸上,食指和中指抠进林莉的鼻孔使劲往上提。
林莉的头被提了起来,一阵撕裂的痛,林莉却依然没松手。
另一个女人抓着林莉搂着张晓华脖子的手,头埋下去,一口咬住了林莉的手腕。
林莉的手松开了,张晓华挣扎着转身,双手抓着林莉的耳朵,使劲往下一拉。林莉的鼻孔被后面的女人抠着,不能动弹,张晓华的手也用足了劲。
林莉的一只耳朵,竟然被活生生撕裂,几乎要掉下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监舍的门打开了,几个管教干警拿着电警棍和甩棍,叉子冲了进来。
张晓华松开了手,另外两个女人也放开林莉。
林莉一脸是血,一只耳朵耷拉在脸上,鼻孔已经被撕裂。整个脑袋看着就像一个血葫芦。
四个人都被干警带走,张晓华和另外两个女人被关进了小黑屋,林莉被带到了医务室。
因为这算是比较大的暴力事件,看守所的所长和教导员到市局汇报事件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