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民,几点啦?还不起来?”婆婆在客厅里“啪嗒啪嗒”地趿拉着鞋的脚步声很是吵,脚步声来到了新房门口,沙哑着嗓音喊着。
燕子瞪大了眼睛,一把用被子把头盖住,露出一双惶恐的眼睛看着门,生怕婆婆推门进来,自己这狼狈的样子实在是难以启齿。
“咚,咚,咚......”几声叩门的声音,还好婆婆只是敲了敲门没有闯进来。
“哎呀,今天休息。又不上班,起那么早干嘛?再睡会。”爱民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极不耐烦地说道。
“刚结婚就这么懒,以后你们上班还要我伺候你们呀?”婆婆的声音高了八度,显然是生气了,这话听起来好像是给燕子听的吧。燕子想:态度这么蛮横,面目一定很狰狞吧!
“一大早,你喊什么?人家又不上班,你喊人家做什么。人家不在你不吃饭了吗?”也许是婆婆的吵闹声惊醒了公公吧,带着一口浓浓的广东口音怼婆婆。
“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这么懒?是等谁伺候吗?”婆婆一边唠唠叨叨,一边“叮叮当当”地不知道在摔打着什么东西。
燕子很是无奈,大清早就被婆婆大呼小叫地折腾起来了。虽然疼痛的难以忍耐,最终还是准备起床。她掀开被子,穿上衣服来到客厅。住平房,早上起来屋子是冷的,因为炉火半夜就已经熄了,加上门窗都封闭不严,感觉四处透风。能够看出屋子冷的最明显的,就是两扇大玻璃窗上满满的冰凌花,有的像茂密森林、有的像雄伟的雪山、有的像绽放的花朵、还有的像苹果树,就像一幅幅美丽的水墨画,霜花越厚屋子就越冷。
“妈,早上吃什么?”燕子走出房间,心情差到了极点,低声问。
“你们家早上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们家人吃饭从来不挑。”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语气是拿我当保姆吗?燕子没有说话,披上棉袄准备出去收煤、劈柈子。
打开门,一股寒气袭来,燕子打了个冷颤,燕子急忙把棉袄系上扣子,拎着装煤的桶和斧子出去了。燕子装了一桶煤,又找来几块木头在院子里“噼噼啪啪”地劈了起来。也许公公听到了燕子的劈柈子声音了吧,从屋里出来了,接过燕子手里的斧头说:
“你回去再睡一会吧,我来做饭,你去吧。”公公接过煤桶一边说着蹩脚的普通话,一边把燕子往屋里推。
“没事,爸。起都起来了,还是我来吧,反正今天也不上班,困了白天再睡。”说着燕子就蹲在地上往炉子续草,加柈子,加煤。然后在炉口点火。炉火“呼”地一声燃了起来,燕子望着炉火心想:从今往后,我就是家庭主妇了吗?嘴角划过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