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后又一起进了库房,燕子和孙小美又咳了起来,但是大家还在坚持着,燕子也没办法,四个小时的工作终于结束了,凭感觉燕子知道自己又发烧了,她拿出来退烧药吃了下去,走到自行车棚推出自行车走了。
路上燕子感觉头疼欲裂,比上午还要厉害,好像牙根都发痒,燕子死死地咬着牙坚持骑到了家。到家发现大门是铁将军把门,燕子看到锁的那一刻心里就崩溃了,她知道儿子肯定又去网吧了。他打开门进了院,燕子划上门进了里院。燕子这时候浑身无力,她简单地洗了洗脸就把自己摔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子感觉好像有人在给自己盖被子,燕子向来睡觉很浅所以醒了。燕子坐起来借着路灯射进来的微弱灯光看清楚是琦儿:“你回来了?几点了?”
“嗯,快九点了。”
“哦,我去做饭。”燕子说着就要站起来,但是头疼的厉害晃了一下。琦儿扶了一下说:
“妈,你再躺一会,我去做饭。”
燕子还在发烧没有吃药,因为没有吃饭就吃退烧药会伤胃。燕子躺在沙发上晕晕乎乎的又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却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砸玻璃的那次,梦到儿子半夜偷着跑出去上网吧,梦到自己去网吧找儿子被网吧老板把儿子藏了起来,燕子在网吧门口把老板大骂一顿。然后燕子的骂声就呼出来了:“开网吧的没一个好东西,骗孩子钱,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燕子喊的是梦话,所以吐字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能听明白。燕子觉得奇怪,三个不同时间的不同事,怎么会在一个梦里?
琦儿听见妈妈的声音跑过来摇着妈妈:“妈,妈,醒醒!醒醒!”
燕子擦了一下因为睡觉而流出的口水:“我做梦了?饭做好了?那吃饭吧,吃了饭我还要吃药呢。”
“吃药?妈,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发烧,吃了饭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燕子起来坐到餐桌上吃了饭又吃了药:“我先去睡了,碗先不用洗了,你也洗洗睡吧。”
“好。”琦儿答应一声就出去了。住平房的人到了夏天都是用缸在院里晒水的,洗脸洗脚洗衣服,晚上睡前冲个凉都是用缸里的水,很方便。燕子家的院子东边是牵牛花,已经是爬满栅栏,开了密密的各色小喇叭。西边是油豆角和黄瓜架,也是密密的叶子和小刀一样的油豆角,两侧都有植物遮阴,纯天然浴室。
琦儿上床侧身绕过妈妈去关灯,燕子发现琦儿的两条大腿后侧是紫色的一愣,忽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时候燕子吃的药已经见效,拉住儿子就问:“你这腿是怎么弄的?”
琦儿扭捏着不想说,燕子大发雷霆:“快点说,到底是怎么搞的?”
琦儿在妈妈的逼迫下终于开口了:“是我爸打的。”
燕子用手摸了摸,这么一片紫色的皮肤下面,没有一点肉感,毫无弹性,就是说那片肉硬邦邦的就像一块死肉。燕子立刻火大,掀了被子坐了起来,完全忘记自己还在发烧就穿衣。琦儿一看就急了:“妈,你要干什么?”
“找你爸去。他在你身上没有花过一分钱,他有什么资格打你?凭什么?吃他的了?穿他的了?你的脚冻疮你们狠,他管过吗?给你买棉鞋了吗?”燕子气得眼睛通红,拉着琦儿非要一起去。因为天色很晚了,燕子没有骑自行车,走着来到爱民的住处。
一片漆黑,院内没有一丝亮光透出来,仔细一看不在家。气不过的燕子捡起一块砖头搭在了门框上,燕子想:等爱民回家一推门砖头肯定会掉下来了,砸了他的狗头最好。
燕子带着儿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