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迎回骨灰之前,卓青玉想要在村里大办一场仪式,却被卓青远给否掉了。
卓青远拒绝大操大办,更不设账面不收礼金。
婚礼可以复办,但葬礼只有一次。
依当地俗例,但凡白事必听响。
正所谓: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没有唢呐吹不走的魂,没有二胡拉不走的人。
卓青远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卓青玉的遗憾却无法弥补。
在卓青玉的一再坚持下,卓青远同意请乐班,设灵堂。从他们下车开始,唢呐班的声乐就响彻整个卓庄村。
卓青远家住最后一排,从村口走到家需要路过几个拐口。当他们从正路往家走,在路过第二个拐口时,前面的乐队突然停住了。
此时路的正中央停着一辆三轮车,车上装着好几个水泥预制管道,地上也摆放着好几个,去路明显被拦住了。
“谁的车,赶快挪一下。”
卓云武快速地跑到最前头查看情况。
“正卸着货呢,怎么挪?你们要是嫌碍事就绕条道,要么就从那边上挤过去。”
说话的正是卓启钢。
好巧不巧,他今天拉来一车水泥管,声称要修自己家门口的河沟,一车水泥预制管件刚好堵在路中间。
“这是白事,要走大道,把车放前开一下,让条路。”
“开不了,正卸着货,车一动,全滚下来了,摔坏谁赔?”
“我赔。”卓云武吼道。
“你家白事啊,你赔?”
这句话侮辱性极强,卓云武蹿上去就要打架,但被身边人迅速拦住了。
卓启钢的架势也很明显,他手里正握着铁锹。
在老书记的葬礼上,卓启钢与卓青远交过手。他深知卓青远手上有两招东西,今天他带着一帮自己人照着干活的架势,手里都拿着工具。
卓青远抱着骨灰不能放手,除了他,卓启钢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卓云武再横,毕竟已是叔辈的老将,况且他手里还拿着武器,卓云武在他眼里已是菜鸡。
大爷爷和老村医卓玉民差人去叫卓云东,请他出面调解,让卓启钢让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