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你说能有做婚纱的?”
“你不是本地人吗?也不知道啊,既然我们都没来过。进去看看吧?”
从狭窄的胡同口走着,想起来老舍先生描写过的百花胡同“胡同是狭而长的,两旁都是用碎砖砌的墙,南墙少见日光,薄薄地长着一层绿苔,高处有隐隐的几条蜗牛爬过的银轨,往里走略觉宽敞一些,可是两旁的墙更破碎一些。”
我念叨这些句子给张婉儿听,我们一边走着,一边观望,一边说起百花深处。“没想到你这个愤青还是有些文化和墨水呢?”她调侃我。
“那是当然,我就和这条百花深处胡同一样,不仅有批判和叛逆的摇滚精神,还有着温柔的文学。”
张婉儿一下被我逗笑,然后发问“你温柔吗?”
“当然了。”握住她的手。
走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很旧但是不破的门口停了下来,我看见墙壁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百花”二字,可是这两个字下面还有被涂抹的黑圈。只是从一些笔画的末端可以看出一点轮廓。
“是这里吗?”我问张婉儿。
“应该是吧,为什么牌子被涂掉了?”
“不知道啊。我们敲门问问。”
轻轻叩响门上的铜环,然后我们等待着。过了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打开了门,他的皮肤很白,但是是那种不常见阳光的白,精瘦的身体带着一种威严和寂寞。他看着我们,满脸疑惑“你们找谁?”
“米舅舅,我是白教授的女儿,我想找你做婚纱。”张婉儿开口说道,她温柔的语气让人难以拒绝。
可是在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头面前似乎是毫无作用,这个姓米的老头,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对我们说“我不是在电话里面说了吗,我不做婚纱了。”
“舅舅,那我们来看看你好吗?”张婉儿站在门口。
“对呀,舅舅,我们小辈来看看长辈。毕竟您和白教授以前还是朋友呢!”我也在旁边帮腔。
说到这里,老头的态度软了下来。看样子是默许了,我见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于是我拉着张婉儿对老头说“我们先去办点事,一会儿我们再来哈。舅舅,一定给我们留门!”
老头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拉着张婉儿就走了。张婉儿一边走一边问我“嘉阳,我们还有什么事情?”
小主,
“小辈看前辈,怎能空着手呢?我们买点东西,多少是个意思。”
张婉儿恍然,然后就跟着我买了一些东西。当我们提着稻香村的点心匣子,还有一些酱肉再次来到门口的时候,我们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出于礼貌敲了敲,然后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我们两个人进了门,里面是一个不长的小走廊。然后我们进到了院子里,院子里面的一些木制的等人高衣架,还有一些制衣工具。推开门之后,我看见屋里面很暗,只有一个炉子在烧着。这间房子还是用老式的煤炉取暖,看见老米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指着两把椅子。“坐吧。”这次的语气温和了下来,我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房间里。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