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墨直接被震惊得愣在原地，冷汗不断从他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桌面上，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声响。

他的双眼因恐惧而瞪得滚圆，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渊恒】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而以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向陈羽墨。

祂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陈羽墨的心弦上，让他的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

“别害怕，我说了不会杀你，我会把你留到最后，让你亲眼见证人类文明的灭亡，就像曾经摧毁的无数文明一样！

而这不也是你所想的吗？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你值得留念的了不是吗？我来替你报仇怎么样？”

【渊恒】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深深刺入陈羽墨的心脏，他瘫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张老给他的金色符箓，回想起自己最终选择留下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是恐惧？是责任？还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你……也是帮凶”陈羽墨沙哑的嗓音响起，“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神道境就不会死，我的父母也不会死！”

“哈哈哈，你懂什么？你不是认命了吗？”【渊恒】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带着一丝嘲讽，

“你不过是个可怜虫，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握的小虫子，在这个宇宙的大棋盘上，你就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那你呢？”陈羽墨充满血丝的异眸死死凝视着面前的长袍青年。

“我？”【渊恒】眉头一挑，“一个入局者而已，算不上棋手但也不算棋子。”

“是吗？”陈羽墨冷笑一声，“我看是你自己不愿承认吧！”

听见这句话的【渊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只见祂一步跨出，整个档案室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墟神的威压从天而降。

陈羽墨的瞳孔骤然放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格在了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世界在刹那间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黑白灰的混沌。

【渊恒】的身影在陈羽墨的视线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是因为距离的拉远，而是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陈羽墨的感官都开始出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