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朱标下首的一把椅子,说道:“既然已经知道,那咱们就是一家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君臣之礼就先抛到一边儿,你且坐下来,咱们一家人说会儿话。”
杨少峰被马皇后的一番作派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略微斟酌一番后便拱手应了下来。
等杨少峰挨着椅子坐下,马皇后便直接问道:“你先告诉咱,为什么宁阳县修往兖州府的路又宽又平稳,而县城里的路却是坑坑洼洼?偏偏地面上却又干净无比,难道是宁阳县的百姓都不往外扔杂物和垃圾么?”
杨少峰顿时更加懵逼。
许是想着反正也猜不透马皇后的套路,杨少峰便直接老老实实的拱手答道:“回娘娘的话,臣之所以只修宁阳县往兖州府的路,是因为臣想把整个宁阳县的旧城全部拆了重建,因为就没有修缮城中的道路。”
“至于地面上,则是因为臣让诸社诸闾的社长、闾长们通知百姓,不许随便往路上扔东西,也不许随便吐痰,否则便要罚他们的钱,百姓不愿意被罚钱,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将垃圾和杂物什么的都抛到臣给他们定好的地方。”
原本的宁阳县确实存在脏乱差的问题,百姓不仅随意往街上扔垃圾和杂物,甚至有些不讲究的还随意往街上倒夜壶,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城里的街道都隐隐散发着一股子尿臊味儿。
然后,心情大为不爽的杨大知县就让刘三十二等一众社长闾长们通知下去,谁要是再随便往街上扔垃圾倒夜壶,逮着一次就罚钱五十文,逮着第二次罚钱一百文然后再鞭笞二十。
手段是糙了点儿,但是很管用。
宁阳县原本脏乱差的问题一下子就得到了缓解。
再然后,杨大知县又从刘洪昌和耿老爷他们的亲眷之中抽调了一批年纪比较大的,已经没办法再去修路、采石头人犯,安排他们每天往城外清运垃圾和夜香。
至于杨大知县说的要把整个宁阳县的旧城全都拆了重建,则是因为宁阳县原本的城墙是土制,外面连一层砖都没有包,如今早就已经残破不堪,城墙甚至有剥落、倒塌的风险。
马皇后却是哦了一声,问道:“重建宁阳县的县城?县衙里可有那么多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