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步离人都是用爪子挠用牙啃啊?那云骑军用阵刀不早把他们都戳成筛子了。”
场上是寸寸危机,打的是难解难分,是危机四伏,招招朝着命门,属于是性命攸关的时刻;而场下也是不遑多让,几个人聊的是五花八门,天上地下无所不谈。
“惊讶啊,原来这些小狗崽还会用刀。”丹叶似乎还是很惊讶于步离人竟然会用刀这件事。
“他们好歹也还算是人形生物好不好?”白珩撇了撇嘴,“这么说狐人会开星槎难道不让你惊讶吗?”
“不啊,因为你们狐人唯一和狐有关系的也就是耳朵和尾巴了,别的还是像人的更多嘛,但是你看这些小狗崽,跑起来都用四条腿。”
“四条腿跑的快啊,难道你没试过?”
“……你试过?”
“我也没试过。”白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估计是,我看那些步离人逃跑的时候用四条腿跑的都可快了,转眼间就没影了。”
“毕竟那些是狼形的嘛,我看着都差不多。”丹叶摆摆手,“我唯一能分出步离人的方式就是他们的自我介绍和体型区别,就比如呼雷这种特别大只的。”
白珩点点头。
其实她也分辨不出步离人的区别,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分得清楚吧。
不过无所谓,反正现在步离人见到他们只有逃跑这一条路可以走。
白珩又看向场上。
场上的局势已经很明晰了,三个小孩加起来也打不过呼雷,
彦卿的剑都断了。
“这小孩这次可要心疼了,我记得这剑他用的最多的。”丹叶咂了咂嘴,“我说,要不要帮帮忙啊?明显打不过啊。”
“不用。”镜流摇摇头,紧盯着场上,“再等等……还有机会。”
“还有什么机会?”丹叶挑眉。
“反攻的机会。”镜流眯起眼睛。
剑士领悟的诀窍,就是这一刻。
生死之间的那一刻。
上一次,在和她的对战中,彦卿用出了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最强大的一招。
这一次说不定也有机会。
呼雷扑了下来,巨大的身躯在地上罩下一大片阴影。
彦卿瞳孔颤抖。
这一击若是接不下,自己就会死。
不光自己会死,后面的三月七和云璃都会死……
【我的剑断了】
【断了也要接下来!拼了命也要接下来!】
【我打不过这巨狼】
【打不过也要接下来】
【我挡不住这一击】
【挡不住也必须挡住,你没有别的选择】
他眼前一阵幻影,突然想起师祖在月光下翻转的身影。
还有那凄白的剑气,如月皎洁。
昙华生灭,天河泻梦。
还有他当时用出的那一招。
彦卿!你必须接下来!
接不下来就死!
接不下来大家都会因为你而死!
【彦卿,剑士的成长,存在于生活中的练习,但是剑士的跨越——永远只存在于生死之中】
他大喝一声,手中的断剑再次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成了。”镜流勾唇。
他刺出那把断剑,无边的寒冰瞬间穿透了呼雷,如同海啸般蔓延开来,将半边场地冻结出鳞次栉比的冰鳞。
“原来如此……”丹叶摩挲着下巴,目光看向场边,“来的倒是及时。”
狂风坠入场地。
飞霄。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这位年轻的将军。
呼雷最后挥出的一剑被飞霄弹指挡开。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剑啊……和当年被那个女人击败时如此相似。”呼雷喘着粗气,跪倒在地,“七百余年过去了,我本以为自己能有破解之法,但终究还是……爪牙迟钝了。你们赢了,小子。”
巨狼的眸中透露出几丝赞赏,同为战士,他对强者拥有着毫无掩饰的尊敬。
“这场狩猎游戏终于走到了尽头…我说过,我为你准备了一条路……”
在众人的注视下,呼雷抖落身上的冰块,再次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飞霄:“一条死路……”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猛地将手掌插入胸膛!
血液倾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