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符玄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不正经？”

“我哪不正经……”景元叹了口气，“偶尔也有累的时候啊，我稍微休息一下总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闭目这两个字都快要加在你神策将军称号的前面了。”

“本来也就是在前面的，闭目将军嘛，也无妨，当初我养宠物的时候他们不也说我是暴食将军么。”

“什么时候养的？”

“我当将军之后，在街上看到一个域外行商，他说他卖的是狸奴，我也就相信了，买了一只下来，结果那小家伙越长越大，等到长出鬃毛来我才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狮子么。”景元伸手比划着那只狮子的尺寸，“有这么大呢。”

“等到后来，那狮子的食量是越来越大，神策府每天的饮食开销也就越来越多，民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把我的外号改成了个暴食将军。”景元笑笑，“不过也蛮好的，毕竟暴食将军总比闭目将军听着要好听多了。”

“我不觉得。”符玄撇了撇嘴，“一群不知道事实真相的人，只知道在背后恶语中伤别人。”

“那就不能怪百姓了，他们看到的东西始终是不如我们的，或者说他们能看清的事情其实很少，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建立罗浮杂俎的时候，驭空那般担心的原因。”景元摇了摇头。

按照驭空所说，百姓的思想觉悟并不高，眼界也有局限，他们一生中所能想到的也就是那些东西，这样的人太容易被舆论所引导，如果有心之人稍加引导，很容易就能带偏一群人。

“其实也无妨，百姓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毕竟过程无论如何都与他们无关，因为不发生在他们身上。”景元还是摇头，“但是我们的职责就是，让他们看到的那些坏事都不能发生在他们身上或者周围。”

“人活着总是遭受诸多非议，问心无愧，顺心而为便是。”景元轻笑一声，“若是做每一件事都想着要向他人解释，让所有人都理解，那多累啊——这也是我们这些掌权者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人性的事情了，那就是我们有不解释的权力，所谓，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符玄揉了揉他的脑袋，将吹风机捆起来放到一边：“吹好了，睡觉吧。”

符玄很少和他去聊那些政治之类的事情，两个人都身居高位，对于这些的了解也都差不多。

遇到这些事情，他们能做的也不过就是互相安慰，互相疏解心结罢了，没什么能做得了。

“嗯。”景元摸了摸头发，“符卿的手艺还真不错，都吹干了。”

“那是。”符玄皱了皱鼻子，“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景元长舒一口气，翻身上了床，将脑袋窝在枕头里面，“真不想早起，幸亏明天早上的发言会不需要我出面。”

“是不需要你出面，但是驭空说完话之后我们差不多就要离开了。”

“那也是驭空说完话之后，得一段时间呢，这样的活动贝洛伯格的那个小丫头不得稍微准备准备么。”景元已经闭上了眼睛，“让他们去考虑吧，咱们两个就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符玄挑眉。

“当然是睡懒觉。”景元搂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