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差不多一年多时间,连续三十六场,榜单上九十九人,名次上上下下,也没个准,杨见山上门打谁,都是个输,一次没赢过,每次都是李西山背回来的,就跟收尸差不多。
活了好几百年,要说被人打得有多惨,除了活不过来的之外,没人可以和杨见山比。
也就是相处了大半年,顾清远都有种错觉,杨见山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那要是只有如此才能活下去,杨见山现在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反正无论如何,杨见山这里都没有真气流转的说法。
一年多了,这个已经连续输了三十六场的少年,现在也可以称作年轻人的杨见山,越来越让人心疼,也越来越不招人待见。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酒量到底见长了。
李西山的忧愁,都埋在心里,虽然一次次证明,真不会是那个人了。
顾清远的烦心事,却实实在在就摆在面前的。
杨见山坐在石桌旁,顾清远把酒坛递过去,早就不是青瓷盏了,一个大瓷碗孤零零在石桌上等着。
杨见山打开酒坛泥封,倒了一大碗,没用几口,就喝了个一干二净。这一坛酒,能倒几碗?
杨见山摇摇晃晃,站起来,抹了抹嘴,一抹红晕在病态惨白的脸上浮现。
李西山有些失神。
杏花黄、梨花白、娇红染晨露。风飘飘、雨摇摇、残树飞断枝。转眼尘泥任尔去。心已空,泪痕难觅,钗落孤枕讶衾寒。
“没道理的。”李西山念叨一句,真不是个小娘子。“莫要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负了青春!”李西山使劲在玉莹崖上跺了一脚。青春如醇酒,醉过无妨,错过不再。
李西山跺完脚,走到石桌旁,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说了句,“诗酒趁年华!”
酒是喝完了,李西山在玉莹崖畔站了好一会,却没能憋出一两句诗词来,有些尴尬。
李西山转头看向顾清远,撇了撇嘴,“你说咱俩衣衫,也别管是哪一身,换给杨兄弟穿上,往那二八佳人、千金小姐身前随便一站······”李西山深深吸了口气,“还不迷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