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包括孩子一共五人,却几乎同时在公园外悠悠转醒——虽然有那位脾气不小的赵蔷赵女士砸门闹腾的因素包含使人苏醒的因素在内,但起码催眠药物剂量的调控应该颇为恰当。
毕竟根据记忆和实际时间的对照,梁安发现其余几人被绑架的时间不一,但集中在昨晚到今天早上的一段时间,而在这个下午也并没有感到过度的饥饿,也就意味着在熟睡期间他们并不是没有摄入流食。
这么多互不相识的人集中在一辆车上,同时苏醒,是一件极难又匪夷所思的事。绑匪的行动似乎有一个规定的流程,并不因对象而改变,或许又另有目的。
在这个时间点,梁安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刑警,但他已经能够在脑海里根据曾经阅读过的案卷内容构建可能的模型。
比如依照现在的情境,哪些在相似时间段被发现失踪的失踪人员能被“组合”到一起。而相应的,完成这等繁琐工作的绑匪,又究竟操持着怎样的目的。
梁安清楚,到目前为止,被怀疑失踪的人士一个都没有返回,也没有任何人的尸体被发现。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已经死亡,所谓绑匪会被重新认定为连环杀人案的同时,也意味着那人拥有着另外的抛尸地点。
无论如何,这从单纯的寻找线索变成了一次极其危险的卧底任务——因为迄今为止,被俘获的人已知逃脱生还率为零。
梁安看向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传讯装置,所谓炸弹的安放位置,以及窗外——坐着的那位医生。
绑匪给出的指示很简单。女孩病重,车上的几人需要找到一名描述中的医生——年长的医生,来自不远处的医院,家住附近,在特定时间点会带着自己惯常携带的药箱下班回家。
但这位资深且被选中的医生并没有出现。指示因此中断,但女孩的状况依旧难以分辨,这么多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和医生相关的职业,不知道这种症状对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究竟有多危急。
整件事是一个难题。
他不能表露出任何导致始作俑者产生反应的可疑迹象,拿着车里甚至车外人的生命冒险。检查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甚至试图拆除它——这不应该是“黄嚣”会做的事,他也没有百分百能得到有效信息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