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抬头看向他,“温宜廷这么觉得。装成他的样子对案件发表评论,我想应该不算耸人听闻。”
到目前为止,他似乎仍在贯彻假温宜廷的身份,哪怕明知道李丰年被代替是绝对简单的事实,不肯以自己或者其他个体的角度发表意见。听到这样的回复,梁安却摇了摇头。
“真相的开端很简单。因为李丰年在岸上早早被救下,甚至和他的妻子一起接走了被带去医院诊断没有问题、再回到警局问话的李娇娇。”
白晨没有回话。
“顺带一提,你把那个孩子照顾的很好。”梁安面色古怪地笑笑,“她也许是岛上心理最健康的人,甚至从头到尾没意识到自己被绑架,只当是大人的一场略显无聊的游戏。”
“说回原先的话题。在‘你’看来,温宜廷对赵蔷的手法颇为忌惮,这当然是常理。只是你毕竟思维陷入了误区——他根本不会考虑赵蔷的手法,温宜廷只是一个‘正常人’。”
“这样认为的不是温宜廷,更不是李丰年,而是你。以李丰年的身份,你亲身参与了案件的全程,像一个旁观者,同时又饰演了一个处境微妙的角色……还保护了一个人。”
“保护?”
只是这回白晨的语气不像嗤笑或者嘲讽,更像是情况更复杂的疑问。
但他还是不肯多说几个字。
梁安消化片刻简短的回复,然后才叹了一口气,“我不是第一时间才理清楚你做事的前因后果,也花了很久才弄清楚那个人正是我们着名的目标——虽然从你跳下水以后,‘李丰年’的真实身份就再清楚不过了。”
白晨的眸光晦暗不明,静默地听着他开口。他大概并不确定,梁安此刻的陈述究竟是引导他开口,还是确实想要利用这段时间有话要说。
“赵蔷的荒岛不是一日之功,也远非普通的超市老板能够创造的境地。有人配合,她才从孤独的犯罪者变成一个拥有完美犯罪场所的‘猎人’。你不是主导,但是中间人。”
“在一切发生之前,你就已经和赵蔷取得了联络,成为了控制她的枷锁之一。赵蔷对这种情况愈发厌烦,因此决定结束一切,你为了其他的理由利用她,但也承担着她的作为。”
“李丰年是你,李娇娇被你说服配合这个浅显的‘游戏’。只需要询问那个孩子就能得到答案——她说,你是要和她玩游戏,对黎明而言,哄骗一个孩子是再简单不过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