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低吼,就像是引爆了连环炸弹一样。
安州本就阴云密布的暴雨天,一道道雷电轰隆隆的炸了开来。
阴暗的天空,眨眼间变得一片森白。
咚咚咚……
咚咚咚……
棺椁里的敲击声疯狂扩散。
就像是一个无线信号发射器一样,从那具棺椁里一出现,便造成了难以言喻的影响。
平水区和安路区交界处的这条公路。
一半被血雾侵蚀。
一半则是两个纸皮鬼的鬼蜮。
但现在,那两个纸皮鬼,以及纸人钟全的胸口,竟然都在砰砰跳动。
纸人哪会有心跳?
白纸一样的地上,正在绘画的那个人体彩绘,也捂住了胸口,张开嘴,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能感觉到它此刻的痛苦。
而它绘画的图案,则是一具黑色棺椁。
和那血雾中的一模一样。
只差三分之一,就可以完全描绘出来。
一旦成功。
就可以把那具棺椁给置换进来,简单一点说,其实人体彩绘才是钟全的本体,外面的纸人钟全,则是他本来的纸皮鬼。
钟全一心二用。
一边用纸皮鬼操控另外两只纸皮鬼,一边给陪葬者重新画一具棺椁。
他本来的能力就是鬼做画,第四只索命鬼的能力则是那只毛笔。
但即便是这样,也只有一半的成功几率。
纸糊的棺椁拿来糊弄陪葬者,要是不成,他基本就是一个死。
要是成了。
陪葬者一定会疯狂追杀他。
钟全也是非常疯狂,因为他要是不搏一搏,事后绝对会死,搏一搏,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在。
咚咚咚……
那声音并没有在钟全身上消失。
而是冲出了公路。
就连躲在鬼遮眼能力里的钱友亮,都捂住了胸口,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脸上的疤痕诡异蠕动,阴冷的气息缓缓散发了出来。
这才让他好受一些。
但也使得疤痕如同活物一般,从钱友亮的下巴,蔓延到了肩膀。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什么阴谋诡计,先杀一个再说!”
“唐元清,不是我不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是变数太多了!”
说罢。
钱友亮深吸一口气,握住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戳。
鬼遮眼的能力再次发动。
他要移动到那条公路里,先宰了钟全,然后把陪葬者尽可能的引到别的地方,要是不成,那就打个你死我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