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很多时候几乎是被那畜生关在房子里。”
“家里也没有人会为她做主。”
“阿月那时想要主动向外界求援,简直难如登天。”
“那……”白鹤忍不住插了一句:“总不能一直都被关着,伊月修她……受了那么多的伤,只要能报警,能验伤,应该……应该就能逮捕那畜生吧?”
“就算逮捕不了,是不是最起码能离婚跑掉……”
看着宇悠游平静却悲哀的表情,白鹤问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越来越没底气的同时,白鹤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恐慌。
好像她以为自己所熟知的世界,并不像从小时起料想的那样——有法可依。
宇悠游继续道:“阿月拼了命跑到警局后,本来以为自己能逃离苦难。”
“她甚至偷偷从畜生的电脑里拷贝了自己被家暴的证据。”
“只在看守所待了不到一天,警察就联系了她的父母还有丈夫。”
“她的父母坚持伊月修得了精神病,说的话不可信。”
“那畜生则是装出一副好丈夫的样子在警察面前下跪给伊月修道歉。”
“说什么自己是因为照顾伊月修太辛苦,气急了才打了两下。”
“警察看怀初升‘认错态度’良好,直接将这件事定性为精神病发疯跑出来闹人。”
“最后找了调解员撮合他俩。”
“调解员说什么两口子哪有隔夜仇,让她回家后收敛收敛自己的病,不要再麻烦费尽心力照顾自己的二十四孝老公。”
“阿月从头至尾都在坚持自己被伤害,可是没有人信。”
“调解员没说几句就耐心耗尽,让怀初升把人强行带回去。”
“带回去之后……就是更可怕的折磨。”
……
白鹤和风声说不出话来。
宇悠游冷笑着嘲讽道:“经历过那么多的警察和调解员,真的想不到真相吗?”
“受害者都会有视频为证,私底下的脏事会有多少?”
“就算要查,阿月一分钱没有,打不了官司,请不了律师。”
“说到底都是拿着死工资的打工人,正义是要付出代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白鹤垂着头。
可是……这个世界不该这样。
她抿抿嘴,也是,自己也该对一些事物祛祛魅了。
“那……伊月修现在违法打人……反过来应该也没什么事吧?”风声询问道。
“有事。”宇悠游肯定道。
“她打人的时候没有被监控拍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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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阿月拿着视频报警后,怀初升就再没在房子里装过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