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洧川问:“什么症状?”
“之前被救出来之后,外伤并不严重,因为挂在树上了,很快就从医院出院了。可出了院之后,我们就发现她变的不正常了,半夜睡醒之后,发现她一个人在客厅一边狂吃,一边哈哈大笑,笑一会儿就停下来哭。哭几声就接着吃。”
“那段时间,她胖了好多。”
“可忽然有一天,她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了,接连好几天不吃也不喝,我把门撞开了,她就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我们叫她起来吃饭,把她扶起来,把饭菜送到她屋里,喂她吃,一喂她就吐,肚里没东西,她就吐黄绿色的水。”
“后面接连有一个星期不吃不喝,全靠营养针吊着命,我妈一看这情况不行啊,就送去医院,医生让看精神科,让我们转到青山精神病医院去,转过去了。”
“刚去的前两天,她情况有好转,别管精神状态什么样子,她开始自主进食了。”
“原本,我们全家都很高兴,可是一个星期前,她从楼顶跳了下去,那个楼不高,是两层的,但也是住进了中心医院,胳膊腿伤了,打了石膏。”
他说着,看了我一眼,神情隐忍:“昨天晚上我在病房陪她,那个病房原本有三张床位,当时别的都好了,出院了,就只剩下她。我就躺在旁边病床上睡着了。可我半夜醒了没看到人,就出去找,连置办护士也帮着找,最后在楼下假山里边找到了她。”
“都后半夜两点了,她披头散发,满身都是泥水,像是从假山后面的池塘里爬上来的,嘴里还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我没来得及制止,她就卡蹦卡蹦的把活鱼嚼了,”
“而且当时看着我的眼神都特别奇怪,那瞳孔黑眼仁特别大,就跟快死的那种眼神一样……太不正常了。”
李洧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兄弟,这个活儿,那可是你的至爱亲朋,是你的亲妹妹,得加钱。”
“钱没问题,只要能把我妹妹治好了。”
李洧川请亮哥过来暂时看着纸扎店,我们亮哥开车跟着那个年轻男人一路向东,开向了中心医院。
等到了医院,我才终于明白他说钱不是问题,说的是真心话。
中心医院是他家开的,他叫颜亮,是个富三代。
他妹妹颜雪就住在自己家医院的二楼ICU病房里。
瘦骨嶙峋且脸色极差的颜雪被护工看着,目光呆滞,时不时地牵扯起唇角,朝着窗外吼吼地惨叫两声,再加上蓬乱的头发枯槁的面容,简直没法形容有多惨。
能坐着,却给她吸上了氧,就连手脚也是绑在床上的。
我和李洧川跟随颜亮,走到玻璃窗前,看着她。
颜雪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站在走廊里的我们,她神情变得更怪异了,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随后锁定在了李洧川的身上,充满了警惕。
李洧川也盯着她,脸上露出了我不能理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