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等待了一会,无事发生,随后才走出房门,让自己彻底被昏暗的廊道所包围。
潮湿的水汽顺着走廊窗户的缝隙渗透进来,漂浮在每一处角落,配合上昏沉的环境,给人一种仿佛身处于幽暗水底的观感。
虽然这是梦,但李善仁还是紧张地捏紧了拳头,这种感觉就像是进鬼屋,明知道是假的,但还是会怕,怕的不是鬼,而是那氛围。
他孤身一人走在楼道里,路过巴萨特房间时,微微顿了顿脚步。
如果这是仅属于他的梦境,那么巴萨特应该不会在房间里,就算在房间里,那也是他梦里生成的幻象,不可能会给他提供帮助。
想到这里,李善仁便径直走过了那个房间,来到走道尽头,转弯下楼,他孤独地走在楼梯上,靴子踩在木板上发出菜刀砍在案板上般的闷响,在这静谧的环境下显得尤为清晰。
一路平安无事地走到一楼。
大门肆意敞开着,在风雨的拍打下剧烈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门前的地板被雨水浸染,湿漉漉的,细看下,似乎还有某种东西在上面拖曳滑动的痕迹,深色的水渍在木板上留下了清晰的线路,它通往了一楼最左边的房间。
看样子,这是个提示。
李善仁低垂着眼眸,慢慢地走到敞开的门扉边,楼外的风雨毫不留情地扑打在他身上,打湿了他的白色外袍,冰冷地渗入到他的体表,降低他的体温,让他感受到真切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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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风雨的侵袭,他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门外。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一样,暴雨倾泻得更加卖力了,那密密麻麻的雨珠模糊了视线,目光甚至无法洞察到五步之外,似乎在警告楼里的人勿要不自量力的挑战外面的大雨。
然而,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数十步外,影影绰绰间能看到有个黑色的人影伫立在雨中,似乎在朝楼内看来,那视线漠然得如同在注视一具尸体。
李善仁默默地收回目光,抬脚走到最左边的一扇门前,看着地上的水迹,把手按在了门把上。
这一次,他犹豫了很久,大概过来两三分钟,才鼓起勇气转动门把。
千万别是开门杀啊,我胆子小。
李善仁如此想着。
“咔嚓......”
门寻常般地开了,李善仁缓慢地把门推开到极致,展露出房间里的场景,整体布局跟他的房间相差无几,类似拖曳的水痕只延续到房间门口就消失了,里面的地板意外地干燥,看不到任何的水迹。
床上的被褥是半掀开的,仿佛房间的主人刚起床不久。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这里似乎住着一位花季般的少女。
书桌上,一本泛黄的日记安静地摊开着,一支鹅毛笔落在扉页间,笔尖乌黑,好像日记的主人上一秒还在书写。
装着半杯清水的杯子,放着铜镜的床头柜,只打开了一半的衣橱,里面露出漂亮的白色长裙,优雅的花礼帽,还有亮丽的红靴子......
这个房间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然而,李善仁清楚地记得,这间房——原本是没有人住的。
他微微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复下忐忑的心情,慢慢走入这显得有些诡异的房间内。
等他刚一走过房门,忽然,那刷着白漆的木门晃晃悠悠地往门框一摇摆,以一种让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嘭地关上了,同时另一边发出“咔嚓”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另一边把门给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