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云被柳玄嬴那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她抽噎着说道:“三少爷明鉴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当日二少爷前去拜见老爷后不久,夫人便紧随其后进了书房。而且自夫人离开书房之后,再无人进去过,所以夫人她……她才是最后一个见到老爷的人呐!”
尽管旗云说得情真意切,但柳玄嬴心中依旧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与母亲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即便是最近因纳妾一事有些争执,母亲也并未表现得太过激烈或极端,又如何会突然对父亲下此毒手呢?
这时,只听得柳夫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道:“哼!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想必你早已被那柳清穆收为己用,今日在此信口雌黄,妄图污蔑本夫人!真是其心可诛!”
“江大帅!这个贱蹄子早就被他给收买了,合起伙来陷害我!你要为老身做主啊!”,柳夫人一边声泪俱下地哭诉着,一边扭过头,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端坐在正位之上的江慎。
然而,江慎闻听此言后,却并未如柳夫人所愿地立刻回应她。
只见江慎微微眯起双眸,饶有兴致地将视线转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柳容洵,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声道:“大少爷,贵府今日这场大戏真是让江某开了眼界,不知大少爷怎么看呢?”
面对江慎的询问,柳容洵依旧保持缄默,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原地。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一眼满脸惊恐的柳夫人,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了一下,随后转头对着江慎轻声说道:“大帅想必心中已然早有定论,何须再问在下的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