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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雨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精致小宅的卧室内。
“小平安儿,总算醒了!”
耳边传来苍老的声音,李泰山坐在床头,布满黑眼圈的眼睛凝视着她。
未待李秋雨开口询问,李泰山已先发话:“萧衡为你施展灵针之术后,你沉睡了一日一夜,我还担忧……醒来便是好事,醒来便是好事,可有哪处仍感不适?”
实则,萧衡曾言,她所受并非重伤,不过是气血翻腾,加之惊惧过度,后又遭水淹引发昏厥。
李秋雨猛地从榻上跃起,身着夜衣,疾步奔向楼阁之下。
此时此刻,萧衡正匍匐于那古老的榻上,赤裸着上半身,另一男子正小心翼翼地为其背部伤口涂抹疗伤草药。
一道硕大的创痕已然缝合,狰狞且红肿。
李秋雨的眼眶瞬间湿润,愕然伫立。
陈强搁置棉签,回首对她微笑:“嫂子苏醒了?”
萧衡亦转脸,向她眨动眼眸:“你的衣裳,乃是由李泰山招来的仆妇更换,与我无关。”
李秋雨竭力抑制泪水,无视他的戏谑,缓缓走近,伸手似欲触及他背上伤痕,却适时克制,生怕触动其痛楚,凝视着那位粗枝大叶之人。
“区区小伤,翌日连疤痕亦不见踪影。”
萧衡起身坐定,披上长袍,漫不经心地扣紧纽结。
李秋雨问及萧衡似未全然理解的问题:“十年前,你是否也曾莅临此地,天海之城?”
萧衡愕然。
一旁的陈强对萧衡笑道:“嫂子竟知晓此事?大哥莫非已将儿时丑事尽数告之?”
李秋雨怔住,轻咬朱唇。
确是他无疑!
萧衡凝视李秋雨神情,忽感内心忐忑,道:“十年前我确曾至天海城,但未曾踏足那长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