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呢?元芷大概只能用虽然不懂,但大受震撼来形容她此时的心理活动。
在来之前,元芷对刘记者的印象很好,一个有见识,有能力,并且勇敢披露出北风病院虐待事件的新时代女性形象跃然于纸上,但现在,刘记者恭顺的站在那油腻男人身后,像一只被驯服的狗。
元芷看向秦朗,眼神里带着不解的疑问,那个油腻的男人在元芷看来没有半分吸引人的优点,不论是外貌,能力,跟刘记者都是八杆子打不着不相配,她很好奇是什么让刘记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是警察,过来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元芷出示警官证,那油腻男见后烦躁的撇了撇嘴,本就肥硕的身子因为燥热使得皮肤开始泛红,散发出一股难言的汗臭味,元芷皱眉,这味道像是要给人的鼻子打上一拳。
“警官,我们真没什么事,都是误会。”
刘记者站在男人身后弱弱的出声,整个身子都贴在男人身上,看她的样子,似乎对男人身上的味道并没有任何反应,秦朗看的奇怪,这年头真有人喜欢吃肥肉?
“我们还没调查呢你怎么知道是误会,有什么事问过了就知道。”
秦朗叼着烟,这屋子里潮的甚至打火机点不上火,油腻男人跟刘记者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坐在沙发上面对元芷的问话。
“姓名。”
“徐国力。”“刘红。”
元芷拿着本子一边问,一边记,秦朗在一旁抽着烟,没事人一样打量着房子里的摆设。
房间很凌乱,桌子上胡乱摆放着吃剩后已经生霉的外卖盒,墙角阴暗处生长着青褐色的霉斑,秦朗漫无目的的在屋子里转悠,这房子里闷热潮湿的空气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但很意外的是,秦朗并没有在屋子里见到空调或者是风扇,房间的主人似乎刻意塑造了现在这样的环境。
“多久搬到这里的?”
徐国力沉吟了一会儿,被脸上肥肉几乎挤成一条缝的眼睛探求的看着元芷,又瞥向一旁在屋子里转悠的秦朗,似乎在考虑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多久搬来的很重要吗?”
元芷闻言笔锋一顿,凝着一双美目抬眼看着徐国力,语气不带半分情感:“徐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搬过来有一年了。”徐国力顿了顿,又出言补充,刘红坐在他身旁像一只鹌鹑,一言不发:“我们平时就在家呆着,没惹过事。”
搬过来一年,也就是说他们同居已经很久了,据元芷从警局找到的资料来看,北风病院的那场大火发生在差不多五年前,而刘红在之后又因某种原因在医院住了一年,随后便搬到自己妹妹家同住。
直到一年前,刘红搬到红馆公寓,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更长。
元芷想到这里,眼神看向刘红,她的状态绝对不对劲,人的性格是由先天的成长环境与后天的学习培养形成的,刘红现在的样子不像个记者,反而像极了封建时期的裹脚女人。
“平时在家待着?不工作?”元芷眼神犀利,盯着徐国力的表情,不放过任何有可能撒谎的细节。
“我是摄影师,工作不固定的,至于红儿,她身体不好,我养她没问题的。”
徐国力说着把刘红搂进怀中,刘红单薄的身体几乎要陷进那一团黏糊的肥肉中,但她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幸福的微笑,在这闷热的房间内,两个人的身体几乎粘在一起,秦朗嫌弃的把眼睛撕开,生怕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秦朗扯了扯嘴角,把目光移到了别处,却见到自己衣服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猫毛,再看这个房间里,墙壁上还残留着爪子的抓挠过的划痕,沙发上的抱枕上印着猫咪的照片。
但是猫到哪里去了?
秦朗闭上眼,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房间里那浓重的汗臭味里似乎还掺杂着细微的血腥味,还有猫骚味。秦朗寻找气味的踪迹,缓步走到紧闭的门前,味道似乎是从门后传进来的。
秦朗刚握住门把手,徐国力条件反射般猛地站起身,元芷早就绷着一根弦,见徐国力有异动,右手已经放在腰间的配枪上,只要对方展现出任何危险性,她就会马上开枪。
徐国力忌惮的看了一眼元芷,肥腻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拉着刘红重新坐回沙发上:“那里是厕所,不太干净·····”
秦朗扭头往沙发处瞥了一眼,慢慢打开厕所的门,顿时,一股更加刺鼻的味道挥发了出来,饶是秦朗也觉得鼻子一麻,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他实在不能理解这里是怎么主人的。
浓重的血腥味掺杂着腥臊的排泄物的味道,像是一柄铁锤给在场每一个人当头来了一锤子,元芷连忙捂住了口鼻,跟这味道一比,源本放家里的汗臭简直可以称作香水了。
徐国力反倒像是习惯了这种味道一样,臃肿的身子倚靠在沙发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他见到元芷跟秦朗的表现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但面上又表现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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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事先提醒过的,你们不听·····”
厕所里脏乱的程度跟卧室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整片墙壁长满了霉斑,洗漱台下摆放着一个破碎的猫砂盆,地上的瓷砖上还残留着水渍,空中盘旋着乱飞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