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卒之剑戟皆出於冥山、棠谿、墨阳、合赙、邓师、宛冯、龙渊、太阿,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革抉犮芮,无不毕具。”
这每一座剑坊都至少出炉过一柄能被称之为名剑的宝剑,甚至还有被列入十大名剑的太阿剑,这就足以证明这些剑坊的锻造工艺水平之高超。
所以,韩国的弓弩绝对是天下无人敢小觑的劲弩,如果不是修习横练硬功的武者和无双鬼那种天生铜皮铁骨之人,哪怕是一流高手披着两副甲胄,也会被重创。
张机扫视着将他团团围住的韩军士卒,脸上完全露出没有一丝意外和慌张。
这些韩军士卒的隐蔽技巧并不高明,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来自长戈与弩箭上的寒芒也没有被遮掩起来,他们显然是缺乏足够的训练。
而且这些韩卒从趴伏在草丛中到拿起兵器起身,这个流程花得时间太长了,哪怕是一位三流的武者反应及时,都可以施展轻功逃出包围圈,更何况是修行了电光神行术的他。
“铁以为信,血以为义。铁血之阵……”张机从怀中取出一块红色的令牌,随手扔给那位军官,冰冷的目光落在军官身上,一字一句道,“死——生——无——阻!”
军官面色突变,接过令牌的瞬间手哆嗦了一下,险些将令牌扔在地上,不复刚才的狂傲。他连忙仔细打量着这块令牌,红色的令牌上精致地雕刻着黑色的铁索火鼎图案,这正是大名鼎鼎的铁血盟的信物!
说起铁血盟,那是一个令人畏惧的组织,强大且神秘,以庞大的财力和人力为七国间各大赌约进行担保,收取半成赌金作为报酬。
昔日,卫国公子康仗着甲兵众多违背由铁血盟出面担保的赌约,结果不出三日便被枭首,挂于城墙示众,由此可见铁血盟的实力。
自此,七国间凡是有贵胄作赌,必然请铁血盟上门作保。
“原来公子就是铁血盟盟主介绍来的那位贵客,真是失敬。”军官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挥了挥手呵斥韩军士卒,“还不退下!别惊扰了贵客!”
“公子小心脚下,来,这边请。”军官满脸谄媚,就像条看见主人的哈巴狗,旋即又换上一副凶恶的面孔看向张机手中的缰绳,厉声道,“一个个的都瞎了么!怎么能让贵客亲自牵马!”
张机暗暗地摇了摇头,不禁心生感慨。
他倒不是感慨军官前倨后恭的态度,而是感慨罗网的实力。
呵,你以为他手中的令牌和这座人市的情报是哪来的?
别问,问就是罗网的杀手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硬是跪在地上求他收下铁血盟令牌和这份情报。
不过,又有谁能想到遍布七国的铁血盟,实际上只是罗网麾下的一个附属组织,一个负责替罗网赚取钱财的组织。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分部,却令夜幕这个韩国最大的本土杀手组织也只得退避。
张机跟着军官,避开了这些韩军士卒暗中布置的陷阱,来到了一个山洞外。
走进山洞,里面的通道并不是张机想象的那样漆黑和狭窄,反而是灯火通明,而且十分宽敞。
两边的石墙上每隔几步都点着一支火把,而每支火把旁都有一扇紧紧闭合着的厚重木门,木门内关押着这座人市所储备的奴隶,在外面根本看不见的景象。
借着火光,张机抬起头看向头顶,火把的光亮竟然无法触及通道的顶部,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片黑压压的岩壁,似乎这里的天顶是天然的山壁形成,而非人工开凿。
张机在军官的带领下在这错综复杂的山道内走了许久,终于抵达了一扇巍峨的青铜闸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