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离开了章台宫,原本打算和惊鲵一同回家,结果发现惊鲵已经先行一步,并没有等他。
而门外等候的盖聂、蒙恬、李斯、玄翦、六剑奴等人也没有询问张机和嬴政聊了什么。
盖聂本就不是喜欢多言的性格,虽然和嬴政是好友,但他明白作为嬴政的臣子、护卫和好友,应该把握怎样的一个度和界限。而且他也知道,嬴政一定会找他商议。
蒙恬则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是武将,许多阴谋诡计他不懂,并不需要去了解。
而李斯……他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不要抱有太多好奇心,尤其是涉及了王太后的事情。
刚刚虽然大家都在殿外,但殿内的怒吼和打砸声却还是能勉强传入众人耳中的。
审时度势一向是李斯的长处,他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去触这个霉头。
更何况,李斯明白自己的定位。
与张机不同,他是走进了嬴政心里的知己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而李斯则是纯粹的臣子,甚至不算心腹,若非嬴政无人可用,也许如今还轮不到他一起来旁听嫪毐的事情。
但他一点也不着急。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投靠嬴政的时间足够早,他又自负有才干,将来获得嬴政信任和升迁的机会不会少,他根本不必急于一时。
玄翦和六剑奴则始终默默无言,他们是嬴政手中一柄锐利的剑,并不需要考虑太多。
张机从章台宫中出来以后,便在白发苍苍的宦者令的引领下离开了咸阳宫,不过这名宦者令却在离开咸阳宫后依旧跟在张机的身边。
“张机先生,王上念先生之功,特赐宅邸一座,宫女十二人。”
从那略微尖锐的公鸭嗓便可以听出,这名宦者令是阉人,并非是那些身体完整的宦官,但张机并没有露出什么与众不同的目光。
“臣谢王上厚恩。”张机俯身对着咸阳宫一拜,而后又对着白发苍苍的宦者令微微躬身道,“劳烦宦者令引路。”
“这都是王上之命,老奴不敢居功。”
宦者令连忙摆手,同样回以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