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他手中的力量兵变?”
白瑾忍不住轻摇螓首,笑出了声。
“他兵变了又能如何?只要在这座雪衣堡里,守住那座吊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姬无夜又能奈我何?”
“就算他的大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能阻拦得住我离开韩国?”
白亦非张了张嘴,虽然对白瑾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但还是没忍住说出两个字。
“宗族。”
“哪怕母亲已经决定投靠秦国,不在乎韩国了,但南阳白氏在秦国正式接受以前还没接管南阳之前,都会暴露在姬无夜的屠刀之下。”
“那又如何?”
白瑾淡然地吐出两个字,丝毫不在意破宗灭族这四个字对于她的影响。
或者说她不觉得姬无夜兵变的事情会给她带来多少影响,如她这般年岁和心境,早已不在乎所谓的宗族和封地了。
宗族之人,从小就不看好她一介女子习武从军,从未给过她半点支持,直到她杀出了自己的威名,那些老东西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讨好她,最终被她将族中族老杀了个精光,重新换了一批听话的族老。
白瑾利用宗族的势力帮助她在行军打仗时少一些掣肘,宗族利用她的影响力扩张势力,不过是一场毫无感情的交易罢了。
国家、宗族,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她已经习惯性地无视自己的行为会给宗族带来什么影响了,就如同十六年前她无视韩桓惠王的哀求,无视白氏一族的挽留,毅然决然封眠沉睡,踏上追求天人合一境界的道路。
就在这母子二人沉默无言的时候,一道同样慵懒的男声从冰屋内传出。
“我倒是有些兴趣收拾收拾姬无夜。”
闻言,白瑾微微转身,血红色的双眸中流转着一抹不愉之色,侧目看向伸着懒腰走出冰屋的张机。
“呵。”白瑾冷眼瞟向张机,手中凝聚出一团湛蓝色的寒气,附近的气温也逐渐降低,冷笑道,“你是为了收拾姬无夜?”
“我看你就是为了韩安的那个女儿。”
白瑾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张机的真实想法,白了张机一眼。
尽管神色冰冷,可那血红色的眼眸中流露出的那抹媚态和风情,让白亦非有些石化。
别看白瑾此刻好像是在生气,周边气温都急剧降低了,但堂堂准天人合一境界的武者,难道还会因为生气而失去对于寒气的控制?
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张机。